('“我儿听说了么,国公府世子爷前不久又欺压百姓,他如今是御前红人,当朝新贵,却胡作非为,令人发指,可了不得,偏偏苦主是一介白丁,吓得当场晕厥,可怜的很。”皎皎一顿,随即看过去。对方是一身浅蓝色罗裙的妇人。身后跟着不少奴仆。瞧着打扮,是个富贵人家,可皎皎对临安的朝廷命妇并不熟。妇人身边站着的是鹅黄色墨发垂至腰间的姑娘。姑娘闻言,面带愤恨:“娘,他就是个混账。我先前得国公夫人的眼,同他相看时,被皮相迷惑,没忍住流了口水,他却嫌恶的掉头就走,还让女儿滚,如今他娶了将军府的姑娘,好不春光得意。”妇人宽慰的拍了拍女儿的手:“他也就张了一副好皮囊,命好,从国公夫人肚子里出来,不然,哪有如今的荣华?”“你且瞧着吧,他做得孽也不止是一件两件了,总会遭报应。”皎皎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她放下首饰,随手捡起一旁的青釉花瓶,大步上前,直接对着妇人脚边直接砸了过去。“哐当”一声脆响。砸的所有人心下一咯噔。纷纷都停下动作,朝皎皎看了过去。金玉堂的小二快步追来,心疼不已:“诶呦,这瓶子价值千金。”“闭嘴,我买得起。”皎皎冷冷道。小二当即噤声。妇人吓得面色发白,她连忙拉着身边的女儿好生一番检查,而后瞪向始作俑者。女子一身华贵,身后虽只跟了一个婆子,但妇人却警觉的知其不好惹。“你是谁,好端端的出手伤人,这是什么道理?”皎皎却是丝毫不惧,她审视的看了那对母女一眼,语气虽依旧轻软,却裹着一股寒。女子面容冷漠,似笑非笑的睨着两人。“伤?你完好无损的站着,这是诽谤我了?”“不在你头上砸出一个血窟窿,倒是我的不是。”妇人:???皎皎嘴角含着嘲讽,转身吩咐小二:“再取个花瓶过来。”妇人从未见过如此嚣张跋扈又胡搅蛮缠之人。“我同你无冤无仇,你好端端却要伤及我性命,这是哪儿来的道理?”妇人:”再如何,我也是朝廷命妇,岂容得了你说伤就伤?”说着她环视一周:“请在场的夫人给我做个证。“道理在她身上,就算对方来头再大,妇人也不怕。她的话一出,逗笑了皎皎。“你若不说你是朝廷命妇,我还以为是个乱嚼舌根的长舌泼妇。”第267章 身孕“道理?那你空口无凭污蔑朝廷命官又是什么道理?”皎皎一字一字道:“你嘴里的苦主是远近闻名的皮赖子,光是这三年,牢房也去了足足五回,每一次都是轻薄良家女子,虽没得逞,但也实在可恨,如此之人,我看也只有死了才是清净,我倒不知,世子爷是哪儿有错了?”她这话一落,边上的有位夫人颔首,也跟着说话。“不错,那日我也在,亲眼目睹那无赖在街上拉着姑娘的手,好生一番调戏。”“他生的凶悍,腰间还扣着把刀,在场的人都不敢去拦。若不是世子爷恰巧经过,后头还不知如何呢。”这么一句话,连带着周边的人也跟着应和。“即是如此,世子爷分明是为民除害。”“那姑娘也是可怜,我也是有女儿的,疼的如命根子那般,想想若是她受了这等委屈,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脉。”如此一来,深蓝色妇人携着女儿在此刻显得格外格格不入。她面如土灰,拉着女儿就要走。然,皎皎却是挡了她的路。“恕我不知,这是哪家夫人如此威风?”说着,她的视线滑到鹅黄色姑娘身上:“世子爷瞧不上你,情理可原。他这人挑剔,可不是什么货色都能入的眼的。”说着,她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嗓音却掷地有声:“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背地里污蔑是什么意思?”“上过学堂的五岁小儿都知其非君子之风。两位若对世子爷有所不满,大可当着他的面论个是非曲直,免得平白诬赖好人。”当然,皎皎不觉这两人敢不知死活在顾淮之面前说这种话。她只是觉得讽刺。祖母生前的说话,果然不错。——这临安城的人啊,面上一副模样,私下又是一副模样,与你交好的没准私下算计你,对你阿谀奉承的,兴许暗中的吐沫星子也能淹死个人。——皎皎啊,你性子不随你的父亲,也不随你娘,祖母日后如何放心让你回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去?——你得拿出将军府小姐的架势,若受了委屈,只管还回去,咱们将军府啊,从不怕惹麻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