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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回答他了,谢泽霖自讨没趣,转头去撩拨其他人。“困吗?”陈政年跟他肩并肩坐着,声音很轻,“困了就咪会儿,等下日出我喊你。”何乐为晃晃脑袋,打了个哈欠,想找个地方靠一下,没找到,只好下巴垫着膝盖,瞪大眼睛看向前方。还是只有一片黑暗,不过耳边有海浪的声音,鼻下是陈政年的薄荷气味,他感觉很满足。哪怕看不见,也觉得胸腔满满当当的。浪潮涌上来,又退下去,何乐为突然想起来他还没有捡贝壳,“听说把海螺放在耳边能听见海的声音。”他突兀说,却不知道陈政年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应该可以。”陈政年没有听过,曾经也没有捡海螺的闲情雅致,“一会儿带去你捡。”“好!那我们试试。”何乐为笑了。他一笑,陈政年也笑,还看什么日出,太阳不就在这吗?“来了来了,准备。”远处谢泽霖高亢呼喊了声,来看日出的人们立刻聚精会神。何乐为也把注意力放在前方。他等啊等,终于在极致的黑暗里等到一点光,像撞到脑袋时看见的小星星,但只有一颗。刚开始很小很小,慢慢光芒扩散,越来越大,散进视网膜里,只剩白色。何乐为有一瞬间竟然想哭,他看见了,日出完整的模样。金光覆盖了小瞎子整张脸,瞳孔是亮的,比往常的每一刻都要亮,陈政年移不开眼睛。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表达欲,“何乐为。”“嗯?”何乐为轻轻歪了下头,神情还在留恋那日出。陈政年偏不叫他回味,“你知道,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看风景。”何乐为说知道,他当然知道,陈政年对这些向来不在意,更没有心思去欣赏。“所以我是陪你来的。”陈政年说。何乐为想了想,“谢谢你,那我请你吃饭?”他说完自己先“咯咯”笑了,张口闭口都是请吃饭,像个大馋小子。陈政年捏一下何乐为的指节,他说他在陪一个瞎子看日出,瞎子看的是日出,而他看的是瞎子。“但我居然觉得今天的日出还挺美。”何乐为开始听不懂话了,他直觉有些怪异,也许是太阳升起来,他渐渐感觉热,手心都开始冒汗。最怪的是心脏,“砰砰”跳个没完,剧烈得仿佛要脱离躯体。然而冒汗的手指被人慢慢牵住,陈政年的五指穿进来,与他指根摩挲,十指相扣。何乐为呼吸不顺了,突然语出惊人:“我、我脑子好像更坏了,我听不懂你说话。”他想表达大脑额叶受损,导致语言理解能力失常,但却惊奇地发现他连话都说不好了。“怎么回事啊?陈政年,我听不懂。”何乐为反握陈政年的手,抓得非常紧,眼睛好不了,他太害怕其他器官再出问题。陈政年用另外那只空闲的手摸几下人的头发,声音又缓又轻:“不要怕,你会懂的。”我有多喜欢你,你会懂的。第26章 真心看过日出之后, 陈政年变得有些奇怪。具体哪里怪,何乐为说不上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本来以为海螺很容易捡, 谁知道沿着海岸线走了好久, 都没捡到个合心意的。反倒是贝壳捡了不少,两只手装不下,都是陈政年帮他拿的。陈政年的耐心好像比之前多了许多。好不容易找到一只完整的海螺,他放在耳边,确实可以听见海的呼啸声。“我要把它带回家!”何乐为兴奋地说。“那这些呢?”陈政年颠了颠手上的贝壳,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何乐为陷入苦恼,瞎子去一次海边多难得,他还想带点送给残联的朋友。可是带着这么多贝壳也不方便, 他一只手要挽陈政年, 一只手还得拿盲杖,哪还能带上它们。要断舍离也很难,何乐为纠结万分, 最后还是选择放弃。“算了算了, 放回大海吧。”“带吧,我帮你拿。”两个人同时开口。何乐为一愣, 陈政年笑问:“真的算了?”他立刻摇头:“要带的!我请你吃、”“不要再请我吃饭了, 吃不下。”陈政年打断说。“哦。”何乐为讪讪道,“那你想到要什么了, 再告诉我。”两个人,准确地说,应该是陈政年一个人抱着一怀贝壳回来,倒进洗手池里泡个半天,总算是干净了。下午要出海, 何乐为晕船晕得厉害,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自己软成一滩泥,被激烈的海浪打散了,拼不出完整的形状。陈政年搀着他,他实在没忍住吐了,人又是给他擦嘴,又是给他喂水,活像个保姆。何乐为也不好意思,又羞又愧:“你去玩吧,不要管我,我坐会儿就没事了。”“嫌弃我?”陈政年问。哪能啊,何乐为说:“你不嫌弃我就好了,出来玩还要伺候一个瞎子。”“谁说嫌弃你了。”陈政年坐在旁边,拍着背给他顺气儿。这话题实在是没法聊,何乐为也就不说了,好朋友之间互相照顾,换作陈政年生病,他也会照顾。不过放在陈政年身上,多少还是违和,被其他社员撞见,个个都惊掉下巴。知道老大差别对待,没想到差出霄壤来,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偏心了。“你不对劲。”趁着何乐为洗脸的空挡,谢泽霖靠过来说。陈政年懒得理他,扭头问水手:“船什么时候靠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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