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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翻开最后一页,却发现这是一张白纸。也许是一张封底。他这样想着,又往前翻,仍然是白纸。他就这样连着往前翻了十几页,都是白纸,这时他已觉得有些不对了,因为刚刚正着浏览过来的时候他明明看到每一页都有字,而且越临近最后剩下的纸页越少,相应的翻动的速度还会减慢,也许会有一两页漏看的白纸,但绝不可能有十几页这么多。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像之前那样,反着将书从后往前划了一遍,发现全是白纸。带着震惊,他又从头往后翻,这次字又出现了。他重复了两遍,确认到:“这书没办法从后往前翻?”“果然是这样。”玉求瑕叹息道,“我更倾向于,它没办法跳页阅读,只能从前往后,按着顺序看下去。”方思弄睁大眼睛,如果真是这样,那可以说这本书完全超越了人类对物理规则的理解。他又尝试从中间随便翻一页,仍是白纸。他转过头,与玉求瑕在晨曦中颜色清浅的眸子对上:“也就是说,我们没法先看结局。”“是的。”玉求瑕将笔记本电脑拖过来,让他看清楚上面的页面,“我将它每一页的内容扫描进电脑,做了一晚上,扫描了236页,你可以在电脑上查询它的内容。”方思弄滑动鼠标滑轮,发现电脑上的资料倒是可以随意浏览,想跳到哪里跳到哪里。他问道:“这就是全部了吗?”问的时候他已经翻到最后一页,并在上面看到了一个名字。“远远不是。”这时玉求瑕说,“应该在书的一半吧。”方思弄下意识把书举到脸前,丈量着它的厚度:“这书能有200页?”它看起来甚至不到一百页。“而且……你注意到这个名字了吗?”他话锋一转,指着屏幕上的“钟嗣成”问道。这位应该就是元代那本《录鬼簿》的作者的名字,“他将自己也写入《录鬼簿》了吗? ”“据我所知,没有。”“可这上面有他。”“昨天我们已经论证过了,这不是他写的那本。”方思弄再次滑动滚轮,文档飞速轮转,白底黑字,如同一篇记录死难者的冗长碑文。“它的书页就像一个无限空间。”玉求瑕说道,“上面记录着一些人名,并且之后还会继续记录,永远也写不完。”方思弄的喉结滚动了几次:“我有一个想法……”玉求瑕从后面抱着他,收紧了手臂,低声道:“我大概也有同样的。”“这上面的人……都是进入过‘戏剧世界’的人。”方思弄的声音有些颤抖,“也就是说……它从几千年前就开始了。”两天后,青城山那边派来接方青冥的人终于到了。老头被过来的年轻人扶着下楼,方思弄和玉求瑕在后面送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思弄觉得自从那晚见过《录鬼簿》之后方青冥好像忽然老了很多,背影干瘪佝偻,瘦削伶仃,小小一团。之前他们跟老头说过联系了人来接他,老头就差在地上撒泼打滚说自己在搞明白桑滁暴毙的真相前是不会离开的,并且这么久以来一有空就缠着他们两个问东问西,可那一晚之后,他忽然沉默了,现在走得也很平静,弄得方思弄还有点不习惯。就在方青冥即将跨出大门、方思弄以为他们会就此别过时,老道士忽然侧过头说道:“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是以圣人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小友,你走得太远啦。所以才会不得安宁。”现在是个青天白日,室外的光线很强,老头站在逆光中,凌乱的白发和白色衬衣都被光线侵蚀,让他看起来像一具直立的骸骨,奇异的挺拔。方思弄知道他是在与自己说话,心脏一沉,脑中似乎猛然划过一声悠长的钟鸣,另一双苍老的眼睛浮现,伴随着来自高原的大风和烈日,干裂的嘴唇翕动,整个世界却寂静无声。方青冥忽然轻轻笑了一声,兀自摇了摇头,长长一叹:“不过你们曲家,自来也便是如此。”说完这句话,他转过身,正对着方思弄和玉求瑕,双手交叠,俯首长揖。佝偻的脊梁似乎忽然捋直了,整个身体折成一个直角,方思弄只能看到他银发稀疏的头皮。旁边来接他的两个年轻人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作揖。一时间三个道士竟是向他们行了一个大礼。方思弄有心想阻止,浑身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动弹不得。这些天他们也有反过来问过方青冥《录鬼簿》的事情,毕竟他看到了黎暖树并看不见的书封,但老头却像他们之前被禁言时一样缄默,也可以说是一问三不知。现在向他们行这样的大礼,又是为什么?那种僵硬得不能动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方青冥一行人离开,高原的烈日仿佛还在炙烤着他,他似乎被门外的阳光晃了眼睛,下意识低下头,又转过身,看到自己身后长长的影子。黎暖树倒是在玉宅住了下来,加上李灯水,四个人每天大部分时间都会一起研究黎暖树带来的这些资料,发现除了那本书外,其他资料大多都是黎勾元的手稿,记录了数部戏剧的详细分析,粗略统计,包括了埃斯库罗斯的《阿伽门农》、阿里斯托芬的《鸟》、热内的《阳台》、孔尚任的《桃花扇》和迦梨陀娑的《沙恭达罗》。玉求瑕猜测这些很有可能是黎勾元遇到的“世界”,很遗憾他没有走到最后,而且很有可能将这个诅咒传给了他的女儿,又传给了外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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