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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康逢冬自己诉说,所谓的那些长着尖锐长腿的蜈蚣,其实不是别的,正是他所讨厌的人面子树落下的树叶,有的打在窗上,有的滚进房中。他向来是个极害怕父亲训诫的,又被姨娘时常的叮嘱教导,庶出之身,自强而自卑。这夜被那鹅头菌的毒左右,竟以为所遇到的人都是狰狞鬼怪,而他斩妖除魔,所向披靡,便是他平时压抑自我,如今却放出了心底的妖魔。其他也自解释的通了,薛放在大公子康逢春房中发现的那浴桶中的剪刀,再加上大公子身上并没有其他外伤,可以推测那伤是他自己所为。至于大公子为何做出这种举动,自也有一个原因。大小姐康夏,素来极看重美貌,中毒之后,把脸刮花而不自知,毕竟在她看来,那些流出的血,都是灿若云霞的上乘胭脂,助了她的美貌而已。康知县的症状,就如俞星臣所分析,当时康知县已经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昼,故而在那种仿佛酒醉的情形下,身处了王维的“书事”的氛围中。康昙意兴飞扬,在墙壁上题下那首他最喜爱的诗,也正因为是鹅头菌的毒让他身不由己,这才超出了他素日的书法范畴,写出了比俞星臣还要高明的字。周高南说完后,对薛放道:“大体就是如此了。我本来以为杀人之举是这些该死的强贼所为,可是……从刀刺手法,到路上血迹分析,该确实是康二公子。可是若真如此上报,我却担心对于康知县的名声有损。”薛放道:“有损?哼,人都死了,何必管他,何况后宅弄成这个样子,难道他就没有一点儿责任?”见周高南面有难色,薛放一想:“你要拿不定主意,就去问那个……毕竟他在这里,你要是擅作主张,兴许他还不高兴要拿你的错呢。不如把他拉下水。”周高南眼睛微亮:“好主意,他跟康知县极好,嗯,且看他准备如此处置吧。”商议定了此事,周高南又皱眉:“差点忘了,还有一件,我百般拷打,这些贼都不承认动手,那么是谁刺伤了康二公子呢?”薛放垂眸:“这个……就不用太计较,也许是康大人反抗之时无意中刺伤,也未可知。”周高南张口:“但,”才要说,看着薛放面色,忽然改口:“你说的对,定然是如此的。”这一件又定下来。薛放道:“说来造成这所有的,是段家跟康家两家的恩怨,你有没有问明白,到底是为何让明明可以联姻的两家反目成仇?”周高南道:“说来有点怪,段宽被上了夹棍后,只说了句……他已经告诉了俞大人,就昏死了。我便没再问。”薛放哼道:“怎么又是他?”周高南道:“别急,回头我问俞大人,自然知道真相。”说了此事,周高南左顾右盼:“杨先生呢?”薛放道:“他不舒服,在花厅里歇着。”周高南道:“这位先生什么都好,唯独身体太差了些。”“谁说不是。”薛放如此回答,心里却想着先前俞星臣在衙门外说的那些看似多余的话。此时他越是回味,越觉着不对,当即跟周高南知会了声,出门往花厅去。花厅门口,两个侍从立在那里。见他来了,正欲回禀,薛放已经进门,转了一圈却不见杨仪。“杨先生呢?”侍从道:“先生说要去解手,才往后面去了。”薛放放心,坐在椅子上,看旁边桌上是一盏茶,想必是她没喝完的。茶还有大半,却已经冷了,他并不在乎,咕嘟咕嘟喝了半碗,还是不见人回来。薛放略躁,起身走到门口。抬头看看天色,将近黄昏,天际浮出锦带般的彩霞,形状曼妙。十七郎负手打量,饶有兴趣看了会儿,心头没来由地一揪。夜幕将至,庭院寂寂,毫无人踪,墙角树上的鸟鸣啾啾,似透着不祥。负在腰后的手蓦地一紧,薛放霍然色变。作者有话说:上章所提的摩诃迦罗是梵文名,又叫“大黑天神”,是佛教的护法神,也被视作战神~晚上……试试看哈。感谢在2022-11-01 10:29:25~2022-11-01 16:36: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九月流火4个;静待花开、王木木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peacejoy、烟火流光10瓶;苏苏1瓶;第72章 三更君◎旧爱新欢,插翅难逃◎“来人!”薛放一声吼,藏在枝叶间准备过夜的鸟儿受惊,哗啦啦飞出了一片。门口的侍卫迅速赶来,不知何故:“旅帅?”“快……”薛放没等他们说完,抬手:“给我去看看、杨先生在不在!”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就算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单纯的直觉而已。侍卫面面相觑,不知他为何面色大变,却赶忙应承着往后去寻。薛放压着浮躁来回踱步,安抚自己是太过多虑了。不料那去找杨仪的侍卫没回来,却另有个巡检司的差役奔来:“薛旅帅……”薛放以为是周高南有事,一摆手叫他退下。那差役后退半步,稍微迟疑,终于道:“薛旅帅,方才有兄弟在门外,看见杨先生……被一辆车带走了!”薛放感觉有人往自己的心头猛然捶了一记。他就知道,他的直觉从不相欺。周高南审完了案子,正准备稍微地松懈片刻,猛地听侍卫来说,杨仪被掳走了,吓得一个激灵。“什么?被谁掳走,谁这么大胆敢在巡检司掳人,你们都是死的?”他惊急之下,唾沫横飞。侯队正也忙道:“怎么回事,快说!”按照那目睹全程的差役的说法,他那时正从巡检司前门街上路过,觉着巷子里似有人影,便往内看了眼。不料,正看见杨仪站在角门边上,她低着头正咳嗽,又好似是在思忖什么。一会儿往前走几步,一会儿又仿佛忘了拿什么东西般回到门口。因为也听说了关于这位大夫的传奇故事,差役不由多看了两眼。就在他放慢脚步打量的时候,却见有一辆马车从巷子那端驰了出来。这会儿他已经将走过这个巷口了,心想一直盯着人家看也不好,便转回头继续往前。转头的瞬间,他仿佛听见一声短促的呼喊。只是这差人并未在意,直到他快到巡检司门口的时候,那马车终于飞速冲了出来,拐弯拐的很急,几乎撞到了一个路人。差役惊讶地回首望着那仿佛仓皇奔逃的马车,突然想到了那声呼叫以及门口的杨仪。他赶忙跑了回来,往那边看去,果然已经空空如也。如果不是地上掉落的那块手帕,差役大概不会往别的地方去想,他应该以为那声呼唤许是自己的幻觉,而杨先生已经回了衙门内。薛放望着那块有点旧了的帕子,是杨仪的,厚棉线布,已经有些磨白,浆洗的颇为硬挺,四四方方的折痕分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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