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献脚尖一踢,地上一块碎石向上飞起。萧太康闪身,刀锋一掠,铛铛两声,将碎石击飞。陈十九擦擦鬓边的汗:“教规矩可是要用真本事,方才那点可不够看的。”萧太康冷笑:“好小子!不愧是长武伯的子孙,算你还有一把硬骨头。”两人说话间挥刀再战,这一次,萧太康的攻势越发凌厉,就算陈献身法灵活,却仍险象环生,有一次几乎给那刀锋削到脑袋,亏得他闪得快,只把一缕发丝掠了去!杨仪着实担心了:“旅帅,快劝停老将军吧。”薛放道:“劝停?他是在逼我。”杨仪一愣:“什么?”抬头看向薛放面上,突然心头一悸。薛放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冷峻,甚至还透着一股烈烈狠意,他盯着场中对战的两人:“他在等我叫停,不……他是想叫我低头,断了这个案子。”杨仪忐忑:“可……萧旅帅为何如此仓促。”“不是仓促,他心里有……”那个“鬼”字还未出口,薛放忽然怒吼:“萧太康!”吼声震得杨仪一颤,身旁的豆子也跟着急忙悲鸣后退。薛放却纵身一掠,竟是赤手空拳冲入场中,与此同时,萧太康的银背大环刀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啸声,向着陈献肩头削去!陈献挥刀自保,却挡不住那股泰山压顶的刚猛气劲,腰刀“嘎”地一声响,竟断成了两截!陈献只觉着肩头一股凉意,还来不及细看,那热乎乎的鲜血已经溅到了脸上!作者有话说:冲呀呀!感谢在2022-11-18 10:45:49~2022-11-18 18:20: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饮酒慰风尘lemon、32171607、ajada、李元元元琳。、kikiathena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烟火流光、泥和饭吃的小龟30瓶;13360392 20瓶;低气压、钢铁是这样炼成的、萍萍、叶子、27659895 10瓶;小新wyling、龙井西湖、芝士、萝卜没有坑、离亭燕5瓶;岁月静好、只会阿巴阿巴看文、大贝1瓶;第123章 三更君◎冷绝无情,柳暗花明◎杨仪眼睁睁地看着萧太康的刀往下压,他果真拼了老命似的,这一刀下去,毫无意外便会将陈献劈成两半!杨仪似乎能看见血从陈献肩头飞溅……她是大夫,见惯了这些场景,但杨仪面对病人时候的冷静,是因为要救命,面对死者之时的冷静,是因为要探因,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屠夫,不会像是这样毫无慈悲地——杀人。而且是用这种残忍冷酷的方式。就在杨仪没法反应的时候,小甘突然伸手在她眼前一挡。她看不见前方发生的惨状,心里着急,但却没法儿不感激这突然而来的遮挡。“不要紧,薛小侯爷会救他……”小甘在杨仪耳畔低低说了这句,手微微放低了。杨仪定睛一看,薛放竟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掠向战团。这会儿陈献命在一线,萧太康下手无情,薛放人还没到,挥拳直出。拳风所至,银背大环刀上的银环被震动,发出哗啦啦的响动。原本向下的刀锋,却突然间转了方向。高手过招,生死就在一瞬。薛放给陈献夺得了一瞬,陈十九郎也即刻抓住了这救命的一瞬。刀锋顿滞的刹那,陈献俯身旋腰,肩头鲜血飚出之时,他人已经自那雪色的刀锋底下闪身而退!薛放取代了陈献的位置,立在萧太康对面。萧太康已经从单手持刀改成了双手,威风凛凛,一如秦叔宝尉迟恭再世。这可是当年在战场上人人退避三舍的银背环刀萧太康,他本就是扈远侯的铁杆嫡系,若论拳脚功夫,甚至还在扈远侯之上,所以当年扈远侯才叫他教导薛放。当初扈远侯镇守北境的时候,若非萧太康自称旧伤早早退了下来,这会儿岂会只是区区一个旅帅。杨仪更加紧张,过分的屏息让她总想咳嗽,只能死死忍着。此刻的薛放,已经跟她“熟悉”的那个十七郎全然不同了,身上没有丝毫“和气”,冷的像是才从冰山上抽出来的寒刃。望着站在萧太康对面的薛十七郎,杨仪心中竟隐隐生畏,不太敢直视他的脸。杨仪不知道两个人的对峙情形会是怎样,但结果一定不会好看。她的心七上八下,幸而此刻陈献退了下来。陈献那骇人的伤势,顿时牵动杨仪,她急忙去扶住陈十七郎,看向他肩头。鲜血从陈献肩膀上流下,将他的袍服染的面目全非,杨仪屏息,确定并没伤及颈间大脉,只不知有没有伤到骨头。陈献咳嗽了声:“这萧老头,还真下死手。”杨仪道:“陈旅帅别动,你的伤要尽快处理。”但是厅门口上,都是萧太康的手下,这情形又是一触即发,杨仪只能道:“权且就在这里吧。”陈十九郎却仿佛不在意自己伤的如何,仍盯着薛放跟萧太康的方向:“我还算命大,死不了,不过也值了……”伤的这样,再多一寸只怕就要损及性命,他竟还能如此。杨仪看着他被血溅染的有些妖异的娃娃脸,叫屠竹扶着他就在廊檐上靠坐着,从腰间荷包里去翻自己随身带的伤药。之前在回京的路上,俞星臣为保护她而受伤,用了些“十灰止血散”,后来为防万一,杨仪便又多做了些,随身携带。今日出门,也自带了些在身上,当下忙拿出一包,给陈献洒在伤处。眼见那出血稍稍见缓,又忙找了一颗千金丹塞到他嘴里去。陈献正在打量她给自己撒的药:“这是……”才刚开口,嘴里又多了一颗,他含着药丸,吃惊地看向杨仪。杨仪道:“吞下。”做完这些就忙回头又看薛放。陈十九郎欲言又止,默默地把嘴里的药丸吃了,也跟着看向薛放和萧太康。看了会儿,陈献的脸上露出一点跟他的伤并不相称的笑意:“这下,至少十七就可以不用只顾及旧情了。”杨仪起初并不懂这话的意思。她又看了一眼陈献的伤处:“陈旅帅这伤只怕要缝合。”陈献疑惑:“你连这个也会?”杨仪懊恼:“没带针线。”陈十九郎不知她指的是桑白皮做的那缝合线,便笑:“针线,你要把我当女红来缝?”“别说笑,也别动,”杨仪肃然:“伤口裂开于你无益。”陈献看着她冷冷的脸色,半晌,才“啊”了声,果然没有再说再笑了。此刻,前方薛放望着近在咫尺的萧太康,冷然:“你很让我失望。”萧太康手持大环刀:“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薛放盯着萧太康的眼睛:“你知道我不愿意跟你打,但你就笃定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吗?”萧太康仰头一笑:“十七,我知道你早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人护着的孩子了,不然的话,我方才叫你断案,你早就答应了。又何必闹得现在刀兵相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