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弱的声音说:“呜呜,好痛。”西维手足无措,声音不自觉地放低,“哪里痛?”与怀中人那双含着泪的水眸对上,一阵滔天的负罪感涌上,就像抱孩童,他无师自通地轻轻摇晃了起来,“不怕不怕,马上带你去医疗舱,很快就不痛了,忍一忍,嗯?”两个副手目瞪口呆。什么?这是他们那个冷酷无情,被军中兄弟称为活阎王的西维少将吗?这、这、这让人鸡皮疙瘩起一身的温柔声音,会是西维少将的?不是说要杀感染体吗,怎么杀,用嘘寒问暖,看得比眼珠子还重的方式虐杀吗?副手好奇到极点,把脖子伸得老长,想看西维怀中的感染体到底是什么模样。视线还未触及,西维就偏过身,用背对着他们。他朝后方的副手冷冷一瞥,“你说想去奴虫营享受谁?”那副手“砰”一声跪倒在地,肩膀仿佛顶着万斤巨石,强悍的精神攻击让他眼睛和嘴唇一同流血。他后背不断打颤,面无人色,战战兢兢道:“不敢,不敢!”西维冷哼一声,回过头去。威压尽数收回,副手麻痹的身体才勉强恢复知觉。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劫后余生的心悸让他冷汗狂流。他清清楚楚感受到西维少将的杀意,要不是他跟随西维少将多年,现在躺在这里的,早已是一具尸体。西维怀里的感染体究竟是何方神圣。不但让把“规则”二字刻在灵魂中的西维打破规则,也破坏了他如铁的个人原则。要知道,不管其他虫族将领如何暴虐,西维对动用私刑深恶痛绝。而今天,为了下属一句称不上冒犯的话,他毫不犹豫动用精神刑罚。副手颤颤巍巍地抬眸,当即吃了一惊。西维那总是疲软的尾巴,竟高高翘了起来,坚硬无比。尾部的勾刺也尽数叉开,兴奋地乱颤。什么,西维那个万年冰山,从来不让其他虫族靠近的性冷淡,也会这样?难怪他被惩罚,原来西维早把感染体当做交-配对象,当做他的专属奴虫。虫族的等级规则如同铁律,副手知道自己不该肖想,否则只有一个死字。可西维转身时,怀中那道脆弱的人影,让他惊鸿一瞥。有种来自血脉中的指引,哪怕没见感染体的容貌,没听清过他的声音,没闻过他的气味,虫族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追随而去。心里涌上蚂蚁噬咬般的嫉妒。嫉妒、好嫉妒!想变强,想以下克上,把软乎乎的感染体抱在自己怀里。那白嫩多汁的身体有多么好抱,好吸,好吃,光想象就能让虫族的快感冲天。虫族无时无刻不在释放信息素,渴求让下位虫族的信息素带上腥臊味,西维向来冷静的心燃起了怒火。可是,现在不是教训副手的时候。软嫩到抱着都怕弄痛他的感染体,说他痛。西维心急如焚,双腿化成弹跳力极强的跳跃足,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回到了营地中。他听到感染体的喘息,呼吸那么费力,那么轻,好像随时会消逝,让他心都要碎了。西维仿佛捧着最上等的瓷器,小心翼翼怕撞碎了,屏住呼吸,脱去兰浅碎裂的外衣,将他放入医疗舱。兰浅侧躺在医疗舱内,脸颊的软肉挤出一个鼓起的小团子,看着格外娇憨,也格外可爱。皮肤白得像雪,细瘦的腰一只手掌就能轻易丈量。黑发有一缕翘了起来,跟随他的呼吸而动,眉头微微蹙着,万分辛苦的模样。好漂亮,也好娇嫩,像一颗刚从蚌肉里拿出来的莹润珍珠。西维心底涌上喜悦和满足,毛头小子似的围绕着医疗舱乱转,视线片刻不敢离。忽而,他的眸色加深,喉咙重重地滚了一下。在医疗舱的作用下,兰浅伤口的血已被止住。可患处的红色那么耀眼,让西维的喉咙升起起火般的干渴,干得能冒烟。好想舔,好想尝一尝。那么香甜的血液沿着舌头,从喉咙缓缓流入,该有多美味。西维的手在无意识中虫化,按在了医疗舱的透明表面。好想吃,想吃!好香,好香香香香!他的瞳孔因过于亢奋变成复眼,多个金黄色眼珠镶嵌在人类的眼眶中,嘴唇变形,口水从口器中“嗒嗒”掉落。或许是刻在灵魂里的危机感使然,医疗舱内的兰浅缓缓睁开眼睛。瞬间,他往后退了一下,背部撞到医疗舱内侧,伤口再度裂开。明显的躲避动作让西维心中一痛,明白自己粗浅的、原始的食欲吓到了他。自制力早已瓦解,他不得不站远一点,轻声说:“别怕。”他实在慌乱,眼睛胡乱瞥到医疗舱的数据,顿时惊讶:“你是……成年体?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虫化反应,不是幼年体吗?”在感染区时,他只看兰浅的等级,压根没注意对方是成年体的提示。西维震惊,马上卑劣地暗喜。原以为是未成年幼虫,才没有虫化。成年之后不能虫化的,只能是残次品。残次品没所谓。成年的话,就能做……了不是吗?西维的尾巴胀痛到极点,见兰浅的睫毛扑闪着,他干咽了一口口水,压下了那股邪火。用这辈子最柔软的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还好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就连他的声音,都让胆小的感染体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很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