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认输,谁也不退让,任凭火花刺啦啦碰撞。不像亲吻,而像打架。兰浅的目光锐利如刀刃,盯着艾利斯一红一绿的眼睛,不退分毫。艾利斯也看着他,舌头重重舔过他的舌面。不需注视,兰浅的余光也能看到被迫交缠的两条红舌。他衔不住口水,下巴很快被濡湿,艾利斯舌头上的肉刺让他的舌头又痛又麻,被折磨得嫣红。兰浅的胳膊被困在艾利斯胸膛围成的牢笼,按住了一手黏湿。那是艾利斯刚被洞穿的胸膛流出来的血。血性、愤怒、仇恨同时燃烧,兰浅猛然爆发,五指成爪,往艾利斯胸口抓去。趁对方吃痛,双腿夹住艾利斯的腰,再度翻身而上,压着艾利斯,将麻痒的舌头收回。兰浅快意一笑,扫过指尖的血污,将指头放进嘴里一吸。他的所有动作戛然而止。刚才七节鞭上那一点点血,已经让他有上瘾的前兆,他才会捏着舔。眼下,充沛的血液彻底打开了他内心的笼子,野兽咆哮而出。眼眸陡然涣散,他不敢置信地望向艾利斯的伤口,酸苦的恨,变成的香甜的渴望。好香,好香。艾利斯的血液比他的哺育液更香!那香味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了兰浅所有防线,他的眼睛前所未有的亮,亮到妖艳,匍匐在艾利斯伤口,一口一口,激动的、颤抖的、虔诚地吃着他的血。敌视消散殆尽,他咕噜噜饮血,身体毫无间隙地压在艾利斯身上,一下下舔,一点点吃。过头的血液刺激如排山倒海,兰浅身体震颤,思维变得迟钝,用天真而无辜的纯澈眼神望着艾利斯。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喃喃道:“好好吃,还要吃。”艾利斯稍微直起身体,托住兰浅的臀部,让乱扭的他不至于跌倒。他凝视着兰浅,眼神沉而锋利。兰浅吃了一会血,餍足不已,又凑了上来。他的瞳孔略略失焦,带着铁锈味的小舌头舔了舔艾利斯的唇瓣。“舌头呢?你舌头也好好吃,还要。”艾利斯手指不自觉用力,指尖陷入软肉中,他轻轻一拍,听到一声脆响。一下之后,紧接着是第二第三下。“骚货。”兰浅明显意识不太清醒,但他潜意识里都听不了这种侮辱,想从艾利斯怀里下去。艾利斯“啧”了一声,伸出舌头。兰浅便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把艾利斯吃得很深,发出了搅弄的水声。艾利斯等他吃两口,将舌头收回,兰浅不肯,又要。骂两句骚货就不乐意,伸出舌头就不停地要,小舌头红艳带着水光,血腥气强烈地刺激神经。艾利斯把玩着兰浅的耳垂,动作轻柔,语气却很残酷,“你吃饱了,轮到我了。”他硬如铁的尾巴拂过兰浅的脸颊,往他的嘴唇而去。艾利斯的强势体现在方方面面,他不道歉,说出口的话也是命令。“舔。”尾巴尖端已分泌出一些液体,在兰浅嘴角留下一线白痕。兰浅下意识舔了舔,嫌弃道:“好腥,好咸。”黑亮的尾巴静止一瞬,就要往兰浅嘴里闯!兰浅忽而抖动一下。紧接着,更密的抖动来袭,他痛苦地低吟一声,四肢脱力。艾利斯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压下冲动,拨开兰浅濡湿的头发查看。他眉头紧蹙,难以呼吸,身体温度比平时还低,短短几息就失去了意识。艾利斯迅速抱起他,将他放进侧边房间的医疗舱,打开仪器。阿尔特被召唤前来,本想提醒艾利斯治疗伤口,看到兰浅苍白的脸,顿时心急。“兰斯他、他怎么了?”艾利斯没有回答。仪器亮起,光屏上很快显示各项身体指标,除了提示他危险以外,没有数据异常。“怎么会?”阿尔特没注意艾利斯面色黑沉如水,强烈的不安让他自言自语,“之前也是这样,医疗舱测不出兰斯的疾病,他那么饿,医疗舱的营养液却会让他排异,他精神也一直不好。”他紧紧攥着军裤的中缝,忧从心来,“疯虫一族的实验体身体状态不可控,之前捕获的奴虫中,突然死亡的不在少数。兰斯状态好差,他会不会……”艾利斯:“不会。”他一回答,阿尔特才看过去,诧异地发现虫王竟化出了人躯,胸口的血洞触目惊心。阿尔特急道:“虫王,太危险了,您需要立刻治疗。”艾利斯一动不动,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盯着兰浅不放,“医生呢?叫他过来。”阿尔特不敢怠慢,赶忙去找。随行的数十位专精医生很快来到,不断查看数据,他们面面相觑,讨论不出什么结果,对兰浅的病情一筹莫展。“从未见过这样的病例,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孱弱的残次品,连营养液都有排异反应,其他药物也不敢乱用。”医生说得很委婉,可阿尔特听出了他的意思。疯虫一族云集虫星顶尖的变态医学家,他们对虫母偏执到可怕。他们是最忠实癫狂的信徒,前赴后继只为复活虫母,让虫母再度降临。疯虫们没有理智可言,他们做出来的感染体,不知道到底改造了什么地方,纵然医术再高超也无济于事。能活到现在,恐怕都是莫大的幸运。艾利斯脸色沉得可怕,医生们吓得不敢动。他缓缓道:“他刚才情绪激动,吃了我的哺育液,还吃了我的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