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切尔扫过兰浅的脸颊,打定注意折断他一身傲骨,非让他求饶不可。美食在前却不能吃,还要看别人吃得津津有味,该是多大的折磨。他吩咐阿尼塞托,“把上将们叫来一起吃。”暴君的吩咐,下属不敢不从,五分钟的功夫,几位上将纷纷到来。进门的刹那,他们的视线牢牢被兰浅吸引。和香味无关,和外貌无关,是冥冥中血脉的牵引,仅仅注视着,就让他们一阵狂喜。是那只从艾利斯虫王那边抢来的奴虫,是疯虫做出来的虫母赝品。好娇小,安静地站在后面,好镇定,好可爱。他们忍不住一阵荡漾,无意识地露出微笑,目光忽而触到主位的温切尔。昨天温切尔杀掉同僚的教训惨痛,他们立刻低头,不敢袒露一点点心思。拼命告诫自己不要激怒虫王,不要看那只奴虫,可他们完全不受控制。和兰浅同处一个空间,呼吸着同一片空气,都让他们有种幸福到微醺的感觉。好想要,虽然只是妈妈的仿制品,但还是好想要。啊啊啊,妈妈的香味,妈妈的蜜,想想就要疯了!上将的觊觎和垂涎,温切尔感知得一清二楚,嫉妒心烧得他发狂,他猛地一拍桌子。汤汤水水洒在桌面,死亡的威压笼罩着每一个虫族,他们差点吓出原形。强烈到能把人熏晕过去的战斗信息素,像悬在头顶的高压线,他们恍惚间嗅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呼吸被水泥堵住,无法动弹。再疯狂的喜欢,也会被灭顶的恐惧压制。他们对兰浅的狂热消减,让温切尔勉强压下了杀意。上将们就坐后,温切尔招呼:“来呀,吃饭。”他吃了几口肉,忽而问:“艾利斯那边怎样?”他说完放下筷子,余光看向侧后方。兰浅冷冷淡淡,没有反应。一个上将见温切尔心情不错,壮着胆子说:“我们放过去的卧底已经被处理了,一个活口都没留。根据他们死前传来的消息,艾利斯正在寻找丢失的奴虫,恐怕很快会对我们发起攻击。”“好,好,好!”温切尔一连说了好几个好,“他来最好,就怕他不来。这里是我的地盘,给他设下天罗地网,让他自寻思路。”他轻瞥兰浅一眼,狞笑道:“听说,艾利斯最近受过重伤是不是?受过伤的他,对上全盛的我,他拿什么赢。你们说,捉到艾利斯之后,该怎么弄他?”一位军官说:“当然是将他扒了皮,拆掉所有的甲壳,把他放进油锅里炸。”另一个说:“砍断他的四肢,让他在地上爬。”“把艾利投入奴虫营,让低等虫族吃他的肉,让他受尽折磨而死。”温切尔赞赏点头:“可以,不过还不够。我要把他剥皮抽筋,让他眼睁睁看着他的奴虫,是怎么被我吸干蜜囊中的蜜,怎么和我交尾,怎么成为我的奴虫。他嫉妒,他癫狂,可他只能无能地大叫,输得一败涂地。”上将们听到他的描述,全都兴奋起来。他们倒上了酒想要碰杯,气氛一片火热。忽而,他们听到了一声“咕噜噜”。这声音不起眼,奈何他们听觉过分优秀。就算被虫王压制,他们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兰浅身上。兰浅的肚子一响,所有虫族不约而同地停下来,第一次,敢光明正大地望向他的方向。兰浅穿着过于宽松的丝绸白衬衣,那衣服明显是温切尔的,松松垮垮。就算扣上所有扣子,还是能看到脖颈到锁骨处白嫩的肌肤。他手上挂着象征屈辱的手铐,一条细细银链坠在半空。他作为奴虫不能上桌,只能戴着镣铐站着,在推杯换盏的军官中显得格格不入,很是不堪。可在他身上,看不到哪怕一丝畏缩,一丝自卑,一丝不自在。他脊背挺拔,如同凌霜的松竹,不可亵玩,不可攀折。那双冷冽的眼眸,不怒而威的气势,不像奴虫,而像坐在王座,接受虫族膜拜的王。他一个眼神,就让虫族升起隐秘的疯狂,被他冷冷扫过,心就会失序地狂跳。听到他肚子在叫,明显是饿了,上将们顿时爱怜无比。恨不得冲到他面前,割开腕部的动脉让他喝血,割下腿部最嫩的肉让他吃肉。他们尚且如此,更何况五感卓绝的虫王。温切尔知道他们的蠢动,可他连压制属下的想法都没有,只有一个念头。兰浅冷冰冰的高傲样子,带劲得要命,让他好爽。要是他冷着脸,勾引自己……不,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勾引,他冷淡的模样,不能给任何虫族看见。温切尔伸手一拉,兰浅被细链拽了过来,被他搂入怀里。他轻而易举将兰浅抱起,火急火燎地进了后方的舱室。上将们脖子伸得老长,鼻子翕动,火热的目光跟着兰浅移动。奴虫冷冷的模样他们看不到了,一个个抓心挠肝。虫王将奴虫带入内室是要做什么,他们很清楚。上将们喉结滑动,血液上头,渴望滋生。他们祈祷着,温切尔虫王千万不要关舱门,这样他们就能听到奴虫娇媚入骨的声音。或许,还会从门缝中飘出一丝香味,能让他们瓜分一点儿美妙的香气。可是,他们的愿望,很快落空了。厚厚的舱门在眼前合拢,温切尔与兰浅进入了另一重密闭空间。温切尔将兰浅放下,胸膛起伏着,恶狠狠地说:“就会勾引人,站着也要勾引别人,就这么欲求不满,是不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