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有力而修长的手指覆盖着兰浅的手背,让他松开了床单,与他十指相扣。又抓着兰浅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引导兰浅另一条无处安放的手,搂住了自己的腰。“嫂嫂。”兰浅的上颚发麻,已经被亲得不能够了。“嫂嫂的身体这么敏感,又这么羞涩,嫂嫂是不是从来没和大哥这样过?”似有若无的呼吸小刷子似的拂过脖颈,兰浅身体彻底热起来了。他在心里骂了一句,想侧过身稍微阻挡一二,可他两腿都被随风压制,无处可藏。这样下去很不妙,事情可能一发不可收。男人在床上说什么都不做,他一个字都不信,更何况对方是没有伦理道德的怪物。兰浅的心砰砰直跳,正在考虑要不要把随风蹬下去,一抹蠕动的深色闯入眼帘,他的眼角狠狠一跳。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床上爬满了触肢,浑浊的黄色眼睛在床尾虎视眈眈,兴致勃勃地看着床上的一切。触肢缠在他的脚踝,吸盘吸着他的腰肢。没有被随风覆盖的地方,全是一层又一层蠕动的触肢。触肢无孔不入,甚至沿着他的腿往上钻!兰浅身体一弹,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泼下,反应消弭得一干二净。和他紧密贴合的随风似有所觉,撑起身体,目光如鹰隼,锐利地盯着兰浅。兰浅心头一紧,心跳瞬间加快。随风摩挲着他的小腿,在他耳边缓缓问:“嫂嫂,你眼睛能看见了吗?”一句轻飘飘好像玩笑的话,让兰浅如坠冰窟。他陡然想起,楼亭半边身体曾在他面前溶解,变成无法直视的怪物,看一眼就头疼欲裂。人类的肉眼,承受不了高等造物。一旦随风这只怪物和楼亭一样,亮出“真身”,他立刻会暴露。随风发现自己复明,继而发现自己知道他是怪物,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平衡便荡然无存。“咚咚咚——”随风审视的目光像割在兰浅身上的刀,他咬住牙关,听到的都是自己过速的心跳。他恍惚间听到自己冷哼了一声。“随风,如果我能看见,你以为我现在会在哪?”兰浅没有焦点的眼睛带着怒火,“下去。”随风没有动。一分一秒,都是无形的博弈。脚下的钢丝,不知什么时候会断。过了几息,随风笑了,“嫂嫂别生气。”他又凑过来亲吻,“我是关心嫂嫂,嫂嫂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治好,我保证。”兰浅忽而撑起手臂,反客为主,坐在了随风身上。凭着感觉光脚下床,还未站稳,就被一双肌肉匀称的手臂捞了回去。随风从他肩膀密密麻麻地亲过去,“嫂嫂,别生气了。”高大的男人躺了下来,将兰浅搂在怀里,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背,揉了揉他的头,“嫂嫂,我守着你睡觉。”兰浅闭上眼睛,心跳仍然高频跳动,风声鹤唳,不敢回归原位。随风是冲着他来的吗?他和这只怪物,并没有你死我活的利害关系,任务也没有要求击杀。他的玩家身份已经曝光,身边又出现随风这种炸弹,万万不敢久留。他僵硬着不敢动,随风却得寸进尺,将腿挤了进来,像八爪鱼一般把他缠着。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笑,轻声说:“睡吧,最香的嫂嫂。”第86章 眼盲的嫂子(十九)“砰砰砰!”在昏昏沉沉无法剥离的梦境中,兰浅听到一阵锐响,陡然苏醒过来。思绪还未回笼,理智已率先辨别出这是枪声,瞌睡虫一扫而空。他伸手摸了摸旁边,一手冰凉,睁眼四顾,恐怖的巨大眼球也不在房中。随风离开了!兰浅翻身穿衣服下床,拉上百叶窗,外面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天光是将明未明的淡青色。还没天亮,应该是早上六点左右。他歪头听了一下枪声的来源,发觉离得很近,在枪声之外,不断有窗户破碎、坠在地上的脆响。“阿兰!”门被推开,银花气喘吁吁地冲过来,“你怎么样,基地里进怪物了!”兰浅眼角跳了一下,“翁灼呢?”“主要的作战人员都被老大叫过去了,怪物太近,我们都很危险。”兰浅看着她的眼睛,“别慌,冷静点。有没有办法联系上翁灼,我们现在就走,随风是怪物,整个基地都不保险。”“能……什、什么?”兰浅再次强调:“现在就叫他,趁怪物入侵,基地一团糟的时候离开,正好掩人耳目。”银花依言打开通讯器,将消息发了出去,后怕道:“随风竟然是怪物,昨天我来找你打听海维的事,差点露馅!海维呢,幸存玩家少了一位,他是不是没了?”“嗯。”“难怪……难怪大家都说他逃走了,可基地外围都是怪物,除了死,还能怎么逃。”兰浅从窗边的抽屉里找到两把枪,带在身上。“别说那些了,出去再……”他转身朝银花瞥了一眼,却见她双目圆睁,一脸惊悚地望着他。兰浅似有所觉,飞快偏头,和窗边一双猩红的眼睛对个正着。发觉兰浅的瞬间,那双眼睛弯弯,露出一个弧度,仿佛在说:找到你了。兰浅头皮一炸,不假思索地往外狂奔,几乎同一时间,“刺啦”一声,玻璃窗被刺破,尖端带着勾刺的触肢弹射进室内。“卧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