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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好似沉入海底,周遭越来越黑,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大到他无法呼吸,濒临气绝。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在他耳畔低语。“钟……醒一醒……”他很累,不想醒。那个声音很不识趣,继续打扰着钟霖的睡眠。“钟霖,醒一醒。”陌生的称呼,熟悉的声音,微微浮起的好奇心,促使钟霖慢慢睁开眼睛。“钟哥,你可算醒了!”灰色桃脸的西伯利亚,近在咫尺,正在对他说话。“妞妞,”钟霖抬起双手,捧着西伯利亚的头,哑着嗓音感慨,“你怎么……是这样的声音?”低沉的男声,一点也不适合他可爱秀气的小母狗。“钟哥……是我在说话。”好奇怪,声音竟然来自侧面,而不是正面,他的小狗也没有张开嘴巴。不是妞妞在说话?那是谁?钟霖循着声音,转头看向床边。是张望。他好像看到了张望。“钟哥,你发烧了。”张望在对他说话,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钟霖皱着眉头,不解地望着对方:“你怎么……来了?”“来帮你遛狗。”张望凑近钟霖,“我先扶你坐起来吧。妞妞非要赖在你身上,抱走了,自己还会再回来。”钟霖转头,去看趴在他身上的狗,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呼吸不畅的原由。张望托住钟霖的后背,扶他坐起来,靠在床背上。妞妞无法继续趴在钟霖的身上,但也不愿离开他半步,继续坐在他的身旁,目不转睛地守着他。“我没事。”钟霖摸了摸妞妞的头,转而对张望说,“你可以先帮我带妞妞出去吗?它在家里待一天了。”“先别管它了。”张望在床边坐下,轻声问钟霖,“什么时候开始烧的?吃饭了吗?吃药了吗?”什么时候开始烧的?钟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发烧,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开始发烧。吃饭了吗?没有。张望这么一说,钟霖才感到有些饿。药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生病,自然不会想着吃药。钟霖没说话,但是他木然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我给你订点吃的,买点药。”张望说着,掏出手机,准备执行自己的计划。“别买。”钟霖按住张望的手,“饭和药,我家里都有。”张望睨着他,问:“药在哪儿?有什么吃的?我去给你弄。”“不用,”钟霖回绝道,“我自己弄就好。麻烦你帮我遛下狗。”“狗的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好。”张望说,“你的事,我知道了,不可能放着不管。你要是能照顾好自己,还至于找我帮忙照顾狗吗。”对方说得在理,钟霖难以反驳。“抱歉,”他为难地低下头,“给你添麻烦了……”“你的事,不是麻烦。”张望站起来,收起手机,“药在哪儿?”钟霖抬起手,指着门外:“客厅电视柜下的抽屉里。”张望又问:“吃的都有什么?”“冰箱里面有速冻的饺子和馄饨。”“行。”张望俯身嘱咐道,“有事喊我。”钟霖点点头:“好。”张望伸手,摸了摸妞妞的头:“替我守着钟哥。”妞妞瞥了一眼张望,摇摇尾巴,随后继续专注地盯着钟霖。吃过饭,又吃过了药,钟霖感觉身上轻快多了。就是困意越来越重,坠得他抬不起眼皮,直不起腰。他迷迷糊糊,不知对张望念叨了多少遍记得帮我遛狗。张望不厌其烦地解释道:“妞妞担心你,不肯跟我走,连饭都没有怎么吃。”妞妞的食量很固定,钟霖早就给它分好了份,每次按量给它做,保证它吃饱了还不会剩。张望拿过食盆给钟霖看:妞妞大概只吃了两三口,多半的食物还原封不动地“躺”在食盆里。钟霖接过食盆,举到妞妞面前:“再吃点。”妞妞探鼻闻了闻,随后兴致缺缺地别开了头。“它没有食欲,别勉强它了。”张望拿回食盆,劝说钟霖,“你要按时吃药,快点好起来。你好了,妞妞才能照常生活。”钟霖无言以对。他失常了,倚赖他的妞妞就很难维持正常。就算是为了妞妞,他也要尽快恢复如常。张望弯腰,将妞妞的食盆放到床头柜前方,这样既不会影响钟霖下床,又能让妞妞守着钟霖吃饭。然后,他拿起钟霖的水杯,去客厅给他续了一杯热水,放回到床头柜上。最后,他站在床边,叮嘱钟霖:“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明早我过来看你,顺便帮你遛狗。”“好。”钟霖意识朦胧,是感慨,也是羡慕地说,“你这么会照顾人,以后你老婆一定很幸福。”张望俯视着他,半晌无语。钟霖迷茫地问:“怎么了?”张望深吸一口气,眼神坚毅,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不会有老婆。”钟霖自然而然地追问:“为什么?”张望笑道:“你说呢?”是因为信仰,还是因为抉择,钟霖说不准。他心里隐约有一个答案,如他戴上眼镜看世界一般清晰,但是他不敢轻率地讲出口,因为他无法预料拨云见日后的景象是好还是坏。钟霖低下头,不愿进行猜测。张望却不想到此为止,非要把话挑明:“因为我不喜欢女人。”真巧。不对,这不是巧合,而是张望有意地接近,和钟霖无意地配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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