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有鸡头米的冰块在碗里逐渐化冻,一颗颗露出来,天然的糯米汤圆形状,莹润如玉。南塘鸡头米看着简单,水煮鸡头米加糖加干桂花,我听他说看他做才明白其中繁琐。他沥去化冻的水,另外烧清水,用的是砂锅。水开了加入冰糖,放入鸡头米,桂花,去浮沫,很快煮好盛出。热雾里弥漫着糖桂花的甜香。鸡头米口感软糯,味道清淡。清淡到用铁锅煮水都会让它串味。花那么多功夫,那么多气力,那么多道程序,就为这么淡到无味的滋味。极繁归于极简,我喝了口糖水,有些无话可说。一阵子都没再碰那碗东西。方忆杭放下汤匙,看我的表情。我说:“很好吃。”他微微摇头,说:“鸡头米是,嗯,比荔枝更易变质。泡在水里也会变干,外层淀粉化。急冻再解冻,吃起来比新鲜的差很多。”站起身收拾碗。我看着他,吸了口气,扯住他的衣领拉近,吻他的嘴唇。我们的鼻梁撞在一起,牙齿也是,然后我找到合适的角度和力度,稍稍低头贴着他的额头。额头相抵,是不是透过颅骨的紧贴,我混乱的心绪也会传递过去?他含着我的嘴唇,完全不同于我的粗暴用力,试探地张开嘴吸着我的唇瓣,用舌尖舔我的牙齿。我的节奏被他影响,试探和安抚变成嬉戏。他的手抬高,手臂落在我肩膀上,嘴唇分开,他的脸退后一些,又贴近,有趣地碰了碰我的鼻梁,鼻梁和鼻梁相贴,像海豚的吻好奇地撞了一下。厨房的门没关,他的眼睛在睫毛的阴影下闪烁水光。我呼吸几次,又不知为何再一次贴上他的嘴唇去吻他。我的嘴唇怀念他的嘴唇的柔软和温热,还有皮肤磨蹭的亲密。大脑一片烦乱一片模糊,前所未有地陷入风暴。这回我没有冲动,等待他的步调,良久,他抬脸轻轻啄吻,低声说:“你爱上我了。”我想是的,可能漫长的等待他付出的感情到达了我的阈值,一切都改变了。我想我完了,沦陷了,这辈子都不会有别人因为我提过一句话,不辞劳苦千方百计地做到给我惊喜。他被我拖着上楼,进房间推上厚重的木门,背靠着门深呼吸,在我的视线下他从衣裤口袋里一件件拿出,润滑,安全套。我控制不住地笑,他脸变红,收回安全套说:“这是我的size。”我从钱包里拿出套子。他自语说:“你果然随身带。”我把他扯进怀里,手从牛津衫下摆摸进去,压他的腰贴合我的身体,吻他还未合上的嘴唇。他嘴唇濡湿,我用手托起他脸颊,指腹在颧骨上轻拍,问他:“想怎么做?”他说:“我……可以选?”我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我用手掌抚摸他脸颊细腻的皮肤,他自然地侧过头摩擦我的掌心。我想得到他,我说我能强奸你,也能让你强奸我,你最好马上决定。他应该紧张,却温顺地靠在我怀里。方忆杭在我颈窝里喃喃地说:“我还是愿意,先当个学生?”他的下身隔着裤子摩擦我,原来我不是唯一兴致昂扬的一个。我说看来你是个积极的学生,让他躺下,把裤子脱掉。他的大腿比身上其他部位白,腿间覆盖深色的柔软毛发,我想把他操到两腿间毛发上全挂着精液。他完全勃起了,我问:“你和佳奇做过?”他没回答,我笑着低下头,扶住他那根棍子亲吻他的顶端。我吻得啧啧作响,他不由得拿手臂盖住眼睛,含糊说:“没有……如果感情没进展到那一步……我不会。”他像一只羔羊,主动对我张开腿。我用手指操着他,手腕顶着他的股缝,他连内部皱褶都在颤抖。我撑开他身体最深处,热汗从他身体内部渗出,他反而在拼命喘息的间隙里用认真的目光凝望我。我没想温柔地搞过谁,唯独不想弄伤他。我不知道用这样一双手如何拥抱珍宝,他越是抛弃了羞耻畏惧,全然地信任我依赖我,我越不想让他痛。我吻着他的大腿内侧,没想到刚推入他就呜咽出声,反应异常的大,扭动身体想把我的阴茎挤出去。他肠道里异常的热,好像羞涩矜持和爱意都在那熔化。我让手指停留在他敏感的小洞里,涂抹更多润滑,压着他换阴茎狠狠操了一通,直到他被操软了,不再挣扎,收紧屁股迎合我。我扒开他的股缝更深的穿刺,他闭起眼睛,眼角浸出泪水。他身体内的每一寸隐秘都在等着我,等待被我征服时炙热的快感,从此他再没有自己,我也再不拥有自己。我的汗水落到他身上,他的乳头一直硬着。他试着在我身下蜷缩成一团,又抱紧我的背好像希望高潮永不停歇。他反复念我的名字,胯骨上有我留下的指印,我背上也被他留了点伤痕。这样很好,总得留下什么,才算彼此标记。我用床单裹住我们,不知过去多久。做爱失去时间概念。他展平身体,钻进我怀里,抱着我的腰,忽然开始笑。他好玩似的用手掌丈量我的腰,说:“生日快乐。办机票的时候我看了你的证件。现在,你要不要原谅我?”我压住他的后颈让他贴近我胸口,下巴压住他发顶,说:“我好像没资格抱怨。”他没抬头,说:“还有一个问题。”然后我感觉轻轻刺痛,他咬了一下我的乳头,又温柔地舔舐两下。我扶着他的腰,他爬起来说:“你对我做的事,我也想做在你身上。”我看着他的眼睛,手下滑到他臀部,手指推开阻碍戳进刚用过的地方,他低声呻吟,那里夹住了我的手指。我搅动手指,看他还湿润的洞口。他皱着眉说:“好像有东西流出来……”我吻他的耳廓:“戴了套的。”他没被弄伤,我抽出手指,继续吻他红润的脸颊,说:“下一次。你可以做,等下一次。”第27章 之后他去洗澡。我站起来打开窗,透气抽烟。摸到手机时看见两个未接来电。很少人有我第二个私人号码。那个号码我绝对忘不了。是齐敬恒。我捏着手机心神不定地回拨,默念齐敬恒千万不要出事。他没事躲我都来不及哪还会主动打我这个电话。方忆杭冲完澡出来,我已换好衣服在等他。我说穿衣,我们回去。吴悠出事了。走出琴社时我看到他在我身后发抖。室外的风太冷,我不知道他的心是不是冷了。我捏了捏他的手,首次在他面前因愧疚词穷。下午抵达景安,我让吴筹来接我的司机送他回家,另外打车去医院。吴悠在医院。他前几年的心脏手术出了问题,要返工。动手术前他执意见我。走进医院那一刻,我感觉今天太长了。今早我还在苏州,看河边浓雾,等方忆杭,和他做爱,下午我他妈就回到景安,被景安的日光照着我的眼睛,在医院外恍如隔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