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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说?”萧崇河仰头呵呵笑起来,直到眼角沁出了晶莹的泪光,隔殿逼视赵璟,质问:“既然官家提及了当年父亲暴毙之事,那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您不打算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吗?您口口声声父亲是暴毙,可为何我挖出父亲的棺椁,却在他的尸骨上验出了剧毒?”萧太后神色大变:“有思!”赵璟面上浮过嘲讽:“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难怪做起事来这么不留退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似在打哑谜。萧太后终于耐不住,厉声问赵璟:“崇河说得是真是假,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赵璟向后仰身:“普天之下皆是王臣,他既有不臣之心,朕处置了他又如何?”“你这个混蛋!”萧太后满脸涨红,怒气冲顶:“他是你的亲舅舅。”“舅舅?”赵璟嘲讽道:“他卖官鬻爵,藐视皇权时母亲怎么不说他是朕的舅舅?他企图把手伸向寻安,想要借立储把持朝政时母亲怎么不说他是朕的舅舅?他做的事情桩桩件件都够他死一百回,朕只杀他,却保留了萧氏的荣宠,你们反倒不满足,还要生事。看来,萧氏满门荣光注定到此为止,这都是你们求仁得仁。”话音将落,禁卫一拥而入,将席间的每一个人都控制住。“若你们哪个识些实务,能说出逆贼刘盛的藏身之所,朕倒可以考虑网开一面。”萧婉婉涕泪横流,惊惧不安地冲萧崇河道:“兄长,你快说呀,你难道想看着我们都去死?”萧崇河抬眸看向妹妹,眼底一片平静:“婉婉,不要这么自私。这个人与我们有杀父之仇,难道他三言两语就让你怕了吗?”萧婉婉目光游散,华美妆容上挂着泪珠,将脂粉洇开,狼狈至极:“什么杀父之仇?父亲已经死了,他在天之灵必希望我们能过得好。只要我们过得好,兄长你在乎这么多干什么?”赵璟忍不住笑起来。真不愧是萧琅的女儿,鱼郦若是能像她这么狼心狗肺,可就好了。赵璟看着这一场闹剧,又偏头看向萧太后,“朕酒楼遇刺是母亲和崇河合谋而为。说起来崇河还是过于天真,真觉得那几个虾兵蟹将就能要了朕的命。可是母亲不这样想,您知道朕身边高手如云,区区刺客不足成事,您想做的只是要嫁祸给窈窈,让朕与她离心离德。”“您是不是这样想,她临朝称制两年,大权在握,是很不希望朕醒过来的,她有足够的动机要置朕于死地。若换做是您,也是巴不得父皇早早去死。”萧太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咬牙切齿:“这个贱人活到如今,真是碍了哀家的眼。”她向来心思浅薄,爱恨憎恶皆分明,也难怪会被人利用。赵璟在这一瞬间突然顿悟了,他一直以为他的母亲寡淡无情,但其实不是,只是对他寡淡无情,她把最炙热的爱留给了自己的小儿子赵玮,哪怕赵玮死了这么多年,早就成了白骨,她仍旧执念着要替他复仇,哪怕冒着赔上整个萧氏的风险。他竟有些羡慕他那个顽劣不堪的弟弟了,就像当初羡慕明德帝一样。赵璟浅叹了口气,收敛神思,看向萧崇河身侧的林氏,“林娘子难道就没有话说?”萧崇河之所以如此恨意滔天,甚至能想到去把自己父亲的棺椁挖出来验死因,怕是这枕边风吹得好。林氏温婉娴静的面庞上一丝表情都无,冷冷道:“若非官家苦苦相逼,我的祖父也不会死。”赵璟只觉得可笑:“朕何曾逼过林尚书,一直都是他在逼朕,朕不过是做了与他同样的事,他便受不了要死要活。这世上死者为大,朕不会杀你,都是看在林尚书的面子上,但这不代表朕错了。”他懒得再与林氏费唇舌,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角落里的靳言。这一场夜宴,各有各的怨憎苦泪,可唯独靳言像个置身事外的人,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出丑。至始至终平静如斯,很难想到,他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太仆寺丞,多么不起眼的官职,多么沉默寡淡的人,甚至赵璟一度都忘了,当初若非靳言在他面前揭开萧琅向戎狄可汗献妻的过往,赵璟也不会下定决心要萧琅的命。赵璟指向靳言,“你们都退下,朕有话要单独同他说。”萧崇河忙道:“这一切都是臣指使的,与旁人无关。”赵璟在心底嘲笑,你稀里糊涂做了别人手中的棋,还浑然未觉。此刻倒也无需多言,禁卫上前将他们一一押走,萧太后不甘,掰着桌角不肯走,赵璟轻飘飘道:“母亲,你知道的,朕不会再纵容你们了,要不你自己走,要不让禁卫把你绑走,若你不想要大娘娘的尊严,除了你也无人在乎。”萧太后瞬时软了气势,灰溜溜地跟禁卫离开。偌大的殿宇再度静寂如潭,赵璟缓缓从御阶走下,盯着靳言,对方沉默良久,蓦地抬头,脸上竟然带着笑。赵璟惊讶地发现,这个人星眸剑眉,这么在烛光下淡淡而笑,颇有种世家贵族沉稳的气度。或许他之前表演卑微懦弱太过完美,以至于掩盖了自身的风采。赵璟道:“今日辰悟已经随觉慧大师西度了,他在临走前见过朕一面,将你的身世告诉了朕。当年萧琅未掩盖他向戎狄可汗献妻而杀朝臣灭口,那个掌天文历数的三馆密阁侍郎不止留下了辰悟这个儿子,还有你……你是辰悟的兄长,当年,你假意接近萧婉婉是为报仇,你假装害怕向朕透漏了萧琅做过的恶事,就是想借朕的刀为你报家仇。”靳言无奈摇头:“我这个弟弟啊,怎么在关键时候出卖我。”赵璟站在殿门边,看着深夜里大雨滂沱,那些雍容华贵的琼阁殿宇飘摇在风雨中,都变得模糊了。他背对着靳言,有条不紊地说:“你娶了萧婉婉不是因为多喜欢她,你联合林氏,给萧崇河吹风,撺掇他同朕为敌也不是想害朕,而是想让萧氏满门背上意欲弑君的罪名,要他们万劫不复。”“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你是不在乎这个案子会牵连多少人,会死多少无辜的人。”靳言垂眸未语,凝着金樽中残留的冷酒,他蓦地想起了萧琅“暴毙”的那一日。他去相国寺找辰悟,手中拎着一壶酒,乐呵呵冲他道:“大仇得报,弟弟,咱们应当喝一杯。”辰悟兀自跪在蒲团上拜他的佛,面无喜色,声有叹息:“可是把她的身世揭了出来,她何等无辜。”靳言在心底嗤笑,他这个弟弟啊,就是妇人之仁。当年他和弟弟一起逃出府邸,在慌乱中走散,他没有弟弟那样的好运气,被官家救了,送入国寺拜高僧为师,过了十多年安稳平静受人敬仰的日子。他流落坊间,坑蒙拐骗都干过,被人毒打搓磨几回险象环生,最后运气好诓了个穷书生的籍牒,杀他占了他的身份,散尽了前半生坑蒙来的钱财,才能留在金陵做个小官,同他的弟弟时时见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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