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一年前就再也没听“头狼可敦”的消息，原来如此！居然是被他们两个小孩子处理掉了！难怪可贺敦瞒得严严实实，这件事若是被色蓝知道了，只怕就算不杀可贺敦，她以后的日子也要过得生不如死！虽说和他之前的推测不谋而合，但若是真要按他们之前的计划……只怕无法保可贺敦万全……正在苏遐州心思电转，心绪浮沉时，楚凤歌举起手，卡住了青铜面具。微一用力，就将它从脸上摘了下来。第108章 沙磨苏遐州一惊之下非同小可, 散乱的思绪瞬间收回到楚凤歌脸上。随着他右手缓缓滑落，面具后面过于锋利而俊美的眉眼逐渐露了出来。一旁的可贺敦连哭泣都忘了，直愣愣地盯着黑色兜帽之下, 楚凤歌的脸。竖子！什么都没商量好就暴露身份！他怎么敢的！！！楚凤歌显然没有苏遐州这么多顾虑, 他一向是胆大妄为，不怕冒险的。见可贺敦惊得呆了, 他甚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好整以暇道：“我们此来, 是为了跟你谈一桩交易。”可贺敦被他一晃, 回过神来，惊怒道：“你，你们, 骗我！”很快，她就想通了前因后果；“什么狼尸天罚, 都是你们弄的！我现在就去告诉可汗！”说着, 起身欲走。却被楚凤歌一把又拉得坐回了地上。他眯着眼睛直勾勾看着可贺敦，直把她看得瑟缩了一下, 才道：“说你傻, 你还真傻了？你去告诉色蓝，我们固然小命不保，但临死之前一定反咬你一口，你的秘密也兜不住, 两败俱伤。”“若你不说，哪怕不参与我们的计划, 双方手里都握着对方的把柄, 咱们也能相安无事，你说对不对？”泥人也有土脾气, 可贺敦冷下脸道：“好，你们的计划，我不参与！”楚凤歌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双手交叉道：“听都不听？万一，我说要帮你逃离色蓝身边，和斛律迩哈双宿双飞呢？”怒气冲冲准备起身的可贺敦闻言，僵在原地。苏遐州也默默在心里擦了把冷汗：楚凤歌真可谓艺高人胆大，他是算准了可贺敦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真的是，吓得他的老心脏也跟着大起大落，恨不得蹦穿天灵盖。定住了可贺敦，楚凤歌孩子气的微一挑眉，追加一句：“并且，让色蓝永远不会、也不能再打你的主意。”看得出来，可贺敦已经在尽量克制，可她脸上还是抑制不住地露出了吃惊和期待的神色，简直就是明晃晃在说：真的么？真的可以做到么？苏遐州不忍心瞒她，道：“但是也要跟你说明白，我们的计划中，没有十成把握保护你的安全，你——可能要赌，若是害怕那就——”“不！我赌！”可贺敦截断了他的话，她道；“我想离开色蓝！我想和斛律迩哈在一起！哪怕只有五成把握，我也想赌！”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又一次滚落下来。一旁的楚凤歌轻轻鼓了鼓掌，道：“好姑娘。”他看可贺敦的眼神，有过怜悯、有过轻蔑、有过探究，第一次，他看着她的目光中，掺杂了些许敬佩。良久，苏遐州扶着可贺敦出来了，她身后是重新戴上了面具的“大巫”。阿史那部的部众都没有散去，在帐篷四周远远地围成一圈，蹲守着。见他们出来，顿时都伸长了脖子张望。色蓝最是忧心，一边是阿史那部，一边是心爱的可贺敦，若是天命不佑，简直不知该如何取舍。他快步上前，对大巫匆匆行了个礼，问道：“怎么样？可贺敦她……”他居然不敢再问下去了。楚凤歌轻松道：“可贺敦前些日子身体虚弱，被野外怨灵附身，经我做法，已然祛除伥鬼，长生天也不会再降罪阿史那部，可汗可以放心了。”不是可贺敦惹怒神明……色蓝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眉梢眼角又扬起了笑意，伸手邀请道：“神使辛苦一天，牙帐中准备了敬献给神使的饮食和礼物，请随本汗前去宴饮吧。”楚凤歌也不推却，随色蓝及其亲贵一起，没入部族中心那座最为华丽的营帐之中。须臾宴饮已毕，“大巫”骑上来时的骏马，谢绝了护送的请求，单人匹马离开了阿史那部。“大巫”走后，很快，消失两天的楚凤歌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出现了。当晚，两人和可贺敦对坐在营帐当中，苏遐州最后一次问道：“可贺敦，这一计只要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而我们也无法保障你绝对安全，连带你的孩子，也都会失去阿史那部的继承权，你真的想好了么？”可贺敦坚定地点了点头，苍白的小脸上是决绝的坚定。苏遐州道：“既然如此，那就烦请可贺敦给我们讲讲，色蓝和他弟弟沙磨，关系究竟怎么样吧。”可贺敦垂下长长的睫毛，低声道：“沙磨和色蓝不同，色蓝的母亲是上一任可贺敦，受到铁勒十姓尊敬的头狼可敦，老汗王死后，在她的一力扶持下，色蓝几乎是毫无悬念地登上了汗位。”“所以，你们也看得出来，他一直顺风顺水，什么都由着自己性子来，说好听点是胸无城府，说难听点就是缺心眼，察言观色一概不懂。”“沙磨就不一样了。我……和他交集不多，只知道他是不受宠的侧妃所生，却让老汗王对他刮目相看，又很会笼络部族人心，野心勃勃。唉……就算没有你们参与，阿史那部也迟早是会出大事的。”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