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课赚的那点钱哪够你用啊。”“没钱，你去卖啊，去偷啊，去抢啊，都比来我这要钱轻松。”“对，我是，是你生出来的废物，是没良心的东西，是个冷血的畜生。”凌臻站在宋久寻旁边，宋久寻已经把烟掐了，手指又在裤子上无意识地蹭，蹭的通红一片。对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宋久寻突然像是被电击了一下，然后开始疯狂地发起抖来，整个人终于从强装的无所谓的态度里抽离，摇晃在崩溃的边缘。“你他妈敢来我就杀了你！反正我也不想活你也别他妈活！”“你要是出现在他面前我就杀了你！你听见没有！”凌臻从宋久寻手里抢过手机，挂了电话扔进自己口袋，伸手把人抱住了，宋久寻还在嘶吼，抓狂又崩溃地喊着我会杀了你。凌臻叹气，他知道宋久寻为什么会崩溃。宋久寻的母亲经常会跟踪宋久寻，要是宋久寻不给她钱，她就威胁宋久寻说那她就去找他学生要钱，还要告诉他的学生，他是个疯子。也同样威胁过，说要来找凌臻。宋久寻非常非常抵触，非常非常害怕这件事。母亲就像是宋久寻最后一件疯狂遮掩疯狂隐藏的伤疤，不堪的标记，他向所有人遮掩自己是个疯子这件事，却可以接受凌臻知道，而这个痛苦的伤疤不堪的标记，是连凌臻都不可以看到任何一点的。那个女人知道宋久寻的弱点，所以不管宋久寻怎样冷漠怎样刻薄，她都可以让宋久寻崩溃，让宋久寻低头，她可以让宋久寻听话。凌臻揉着宋久寻的脑袋，说:“你乖，你跟我回去好不好？这里有人。”宋久寻咬牙切齿地说:“凌臻，要是她来骚扰你了，我就把你们两个都杀掉。”凌臻问:“那谁来照顾你，嗯？我把我那些钱留给你好不好？反正她也死了，我也死了，你一个人带着那些钱，想买什么都可以买了。”“杀了人要坐牢的，傻逼。”“那我帮你杀了她，再吃瓶安眠药，反正你在床底下不就放了一瓶吗？我把遗产全都转移给你，再把你那些药吃了……”宋久寻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地盯着他。“你……你……”凌臻笑了，低头凑到宋久寻耳边。“如果你吃安眠药自杀，我就送你去洗胃，你会知道那种感觉比死更痛苦，可能因为昏厥，你感受不够强烈，那我就喂你吃别的药，各种各样的药灌满你的肚子，吃完后再送你去洗胃，这件事，我会做到你以后看见药就发抖的程度。”宋久寻脸上露出那种十分惊恐而又不可置信的表情来，整个人也不再是生气的发抖，而是那种细细地，孱弱地发着抖。他忽然明白眼前的凌臻也许从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忽然发现了掩盖之下真正的凌臻，他从现在起要慢慢领会凌臻这个人的可怕之处。凌臻可以在上一秒还温柔抚慰着他让他乖一点，下一秒就可以用恶毒至极的办法让他听话。他甚至不知道那上一秒的温柔到底是真的，还是凌臻为了掩饰自己才装出来的。凌臻就这样俯视着他的恐惧，然后伸出手蹭着他的脸颊。“你乖，好不好？”第10章 凌臻把宋久寻带回了纹身店，还锁了门。宋久寻看着凌臻上了锁，沉默着一句话也没说，他终于开始感觉到有什么正在偏离自己的控制。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宋久寻打了个寒颤，他突然意识到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他从来没有掌握过这份控制权。宋久寻被这个猜测吓得冒了一身冷汗，他发现凌臻对他的放纵其实是有圈定一个范围的，只是这个范围太大了，大到他看不见，感觉不到，大到他以为这份界限是没有的。就像一只引线太长太长的风筝，飞得再高再远，也永远被一根细线牵引着，拥有的只是虚假的自由。而凌臻给他圈定的范围，束缚他的细线，就是死亡。一旦他主动接近这个禁忌，那就是他自作自受要踩碎凌臻对他的包容与忍耐。他能得到的结果只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痛苦地明白活着的意义，这是凌臻会做到的。“你锁门干嘛？”宋久寻极力压抑着自己的颤抖，“你想把我关在这里？”凌臻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淡然且冷漠，像是拥有绝对控制力的野兽。这一眼简直让宋久寻头皮发麻，却又不得不假装冷静，用力抠着手心，说:“你别发疯，我还要给我那个学生上课。”凌臻说:“上什么课呢？他的课程早就结束了，不是吗？”宋久寻抖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凌臻。“……什么？”“我知道你那个很聪明的新学生，他的课程早就开始了，你会在周末的时间去他家补课，而其余时间，你只需要用手机和他交流就好了。”凌臻看着宋久寻不断颤抖的眼睫，眼底沾染上零星的笑意。“而就在昨天，他的课程，已经结束了。”宋久寻咬牙说:“是，那又怎样，我当然要找别的学生啊，我要赚钱啊。”“不用找了，你乖乖待在这里，你想要钱，问我就好。”“谁要你的钱？！”宋久寻被他触到怒点，恐惧被瞬间掩盖，揪着他的衣领怒吼，“谁要你的钱？我他妈有手有脚，不需要你的施舍！”凌臻没什么反应，笑着摸摸他的脑袋。“我可没说是我的施舍，这是给你的酬金。”宋久寻还没来得及理解凌臻的话，下一秒凌臻就单手掐住他的手腕翻至头顶，另一只手卡着他的脖子把他狠狠甩到墙上。“疯……子……你……”宋久寻想问凌臻是不是要杀了自己，凌臻压了上来，他喘不过气，所有的话都变成微弱的呼吸，等到他真的以为自己要被凌臻掐死的时候，凌臻又松了手，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后浑身都开始发抖，剧烈的喘息不过片刻就又被凶恶的吻堵了回去。强烈的窒息感让宋久寻不断靠近濒死的边缘，而这种死亡不是他想要的，太痛苦了。“宋久寻，乖乖待在我身边，也会有酬金。”凌臻松开他以后，就贴在他耳边说了这样一句话，他咳了几声，笑着说:“你把我当什么？我又不是……出来卖的。”凌臻看着他，也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说:“你太不乖了，宋久寻，是不是只有这种方式，你才会听我的话？”宋久寻发着抖，问:“凌臻，你以前的样子都是装的吗？”“我没有啊，”凌臻笑，“那样是我，现在这样也是我，不过一个是哄着你听话，另一个是逼你听话。”宋久寻不说话了，定定地盯着他，紧闭着嘴巴什么也不说了。凌臻知道宋久寻是要既哄又逼的，他不能把人吓过了头，于是笑着柔声哄:“你身上还有钱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