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严把时桉的手从衣领拿开,“我自己洗,你回去睡,明天还得上班。”事实上,时桉哪有心情睡觉,他拱进被子里,恨不得再哭出条长江黄河。风流大渣男!无耻王八蛋!滥情也忍了,乱玩就算了,为什么那么不小心,还让人给咬了。咬就咬了,居然留疤。灭绝人性,丧尽天良!自己什么肤质不清楚?那是随便能让人下嘴的吗?那么好看的胎记,我还没摸,已经被人搞出了牙印,跟扣章圈地盘似的。有的人连嘴都用了,而他连手指头都没享受过,凭什么!伤心难过痛苦,悲凉压抑心痛。刚才在干什么,该摸一把再走。时桉自我劝说了半小时,还是没能和解。憋得受不了,他掀开被子,想起了椅子上,钟严送的礼物。时桉先掏出个棕红色扁盒,有点像放镯子的包装。展开盒盖,是根黑色长绳,分散编着几颗红色圆珠。项链吗?时桉挂脖子上,有点长。他抻了抻绳子,有弹性,像绑头发的皮筋,送这个干什么?放下皮筋,时桉又掏出个花里胡哨的包装盒,像是袜子或手帕。时桉撑开一条。“.......”嗯,内裤。颜色是他喜欢的,明黄色,但他不喜欢海绵宝宝和唐老鸭图案。幼稚!时桉翻出标签,耳朵灼烫。码数是合适的。购物袋里还剩最后一个盒子。伸进去就有熟悉的触感,时桉心跳加速,看到了包装。是他心心念念的草帽团第十位成员,也是海贼里他最喜欢的角色。文斯莫克·山治。时桉把成套的草帽团拼好,拍成照片,并发了条朋友圈。「谢谢,特别喜欢。」发送完毕,时桉把九个成员归位,将第十位摆在床头。时桉点进加密相册,滑动着九十三张照片。和之前相比,钟严的身体成熟很多,肌肉质感越发饱满,也更加吸引人。摸上去,一定比照片上的手感还好。好好的身体,偏偏多出个牙印。送了礼物也不想原谅你。时桉手指贴紧屏幕,划着火焰胎记的轮廓,把自己缩包成团,脸压进枕头里。他能感受到激烈的心跳,也能听到反驳的声音。明知不该如此,却约束不了。乱成毛线团的心思没影响入睡的速度,但大大削减了睡眠质量。天花乱坠的梦,兴奋的、羞涩的,应该的、不应该的,全汇聚到一起,又一股脑发泄出来。一次,又一次。当时桉睡眼惺忪,顶着头炸毛晾内裤时,钟严正在客厅脱衣服。回忆昨晚的梦,时桉脑子里拉响警报声。但意志管不住本能,他看了好几眼,才劝服自己把眼珠子挪开,用很小的声音嘀咕,“大早上脱衣服……”后面的话,时桉在心里说:勾引谁呢!钟严捏着棉棒,“不脱衣服怎么换药?”时桉这才想起,走近身边,“我来吧。”“不用。”钟严丢掉医用棉签,“提醒你,快迟到了。”钟严因伤获得假期,时桉还得上班。今天起得晚,时桉火急火燎飞出家,钟严坐回沙发,转向晾在窗台的两条内裤。大清早这么激动?*下午,徐柏樟打电话,难得从他口中听出了起伏,有埋怨指责的意思。“你寄的是什么?”钟严悠闲靠在沙发,“怎么样,是不是增进感情的法宝?”“那天就不该问你。 ”“都是成年人,别这么封建,人之初性本色。”钟严说:“何况我花了重金。”“你自己用吧。”徐柏樟加重口气,“成年人。”“我一个单身人士,要那些干嘛。你和你家主持人留着好好玩。 ”“晚了,快递同城,当日达。”话前脚刚落下,后脚就有人敲响门,“您好,快递。”“ ……”钟严夹着电话签收,“我买了三箱,剩下的你也寄回来?”徐柏樟被他搞得无话可说。钟严对着电话笑,“给个面子,万一用得上呢。”“就我了解,表面越正经的人,就越有一颗欲求不满的心。”钟严故作深沉,“你和你家主持人不会就是这样的吧?”白天相敬如宾,晚上干柴烈火。“ 嘟嘟嘟……”电话被无情中断。心虚,准是被我说中了。苦行僧还俗,得夜夜笙歌。钟严放下手机,去拆快递。他也是第一次买,每样来了一个,专挑贵的。钟严拆开游戏卡牌使用说明,规则让他大跌眼镜,这么刺激?他又掏出个道具,按动开关,嗡嗡嗡响,手震麻了。钟严:“…… ”跟手机一起响的是电话,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钟严体会到了青春期中学生的窘迫感。他按掉玩具开关,回卧室接电话,门关得严严实实,“妈。”“你没事吧?”钟严很少直接喊妈,除非心虚。受伤的事钟严交代过不要传,但事闹得不小,不保证有传到父母和爷爷那的声音。钟严转回吊儿郎当,“怎么了,难得叫声妈,严院长还不适应了?”钟妈妈平时工作忙,没有重要的事,母子俩极少通话。“不着调。”声音里的愉悦转瞬即逝,钟妈妈说:“你今晚有事吗?”“没有,怎么了?”钟严松了口气,应该不清楚他受伤的事。“你爸今晚有酒局,他上周胃出血,昨天刚出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