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严:“您怎么不早说?”“你爸的脾气你还不了解。”要不是助理说漏了嘴,钟妈妈至今蒙在鼓里,只以为他是工作忙,没时间回家而已。一家子医生,挽救过无数生命和家庭,最爱干的事,却是互相隐瞒病情。钟严没指责权,只能阻止,“他都这样了,参加什么酒局。”“德国新研发了批医疗设备,国内还没引进,这对你爸很重要。”钟严叹气,“他在哪呢?”“家。”钟妈妈说:“酒会晚上七点。”钟严看表,时间充裕,“我马上回去。”*钟严受伤休息,时桉继续跟陈曼学习。但心静不下,一整天都盼回家。时桉提着一大兜食材,风风火火推开家门。钟严没在客厅,卧室关着门,时桉关掉电视,把菜放进盆里泡,煮粥的间隙,他顺便收拾屋子。时桉把包装袋和外卖盒丢进垃圾桶。人都是什么习惯,一生病就喜欢网……时桉硬成块木头,视线停在边柜上,他看了三遍,确定不是幻象。他自己在家,就玩这个?时桉的脸像涂了辣椒,溢锅的声音往脸上浇。他跑去厨房关火,再一转头,钟严出来了,穿笔挺西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时桉还没从紧张中恢复,又看到了钟严的模样。他平时爱穿休闲衬衫,偶尔搭配运动装,给人年轻痞帅的感觉,而现在的他,像个稳重的精英人士。时桉第一次见他穿成这样,有股禁欲熟男的味道。西装和领带把身体藏得严实,时桉还是能幻想出里面的模样。只看一眼,就心跳加速。钟严取了块手表挂上,“我有点事,晚饭不用管我。”“有什么事?”时桉不高兴,“腰还有伤呢。”“应酬。”钟严蹬上鞋,“有事打电话。”时桉往门口挡:“你几点回来?”“不好说。”“八小时就得换一次药。”“我知道。”嘴上说着知道,实则根本没在意。“最晚十一点,必须回来。”时桉知道拦不住,却要努力挣扎,“我得换药。”“尽量。 ”钟严离开前,时桉亲眼看他拿走了边柜的纸箱。满满一大盒,成.人用品。房门紧闭,时桉楞在原地,脚下轻飘飘,脑子里塞满纸箱。他西装革履拿走了快递,还那么着急。钟严曾亲口承认,他喜欢玩一夜情。*这箱东西搞得钟严措手不及,不方便摆在家门口,又没时间处理。别管让时桉还是让他爸看到,都很麻烦。钟严把快递包好,缠了好几层塑料袋,塞进后备箱角落。钟严赶回老宅,恰逢钟爸爸出门。钟严让司机下车,自己坐进驾驶座。钟爸爸在后排,“你干什么?”钟严插上安全带,发动汽车,“还能干什么,给我们家老爹当司机啊。”“你妈又乱说了?”“少指责我妈,请检讨自己。”钟爸爸整整领带,没再狡辩。钟严透过倒车镜看父亲,“胃怎么样了?”“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你所谓的有数,就是喝成胃出血?”钟爸爸转移话题,“你早点接我的摊子,我就省心了。”“免了,我家老爹正值壮年,我可不敢随便接手。“ 钟严调侃,“没您那实力,弄不好还得挨骂。”“事业上,我何时骂过你?”“万一呢。”钟严转向他,“中年男性,情绪易不稳定。”钟爸爸笑了,“嘴贫。”钟严收回笑,“最近有生意上的酒局,都叫上我。”“干什么?”“给您当司机,顺便熟悉套路。”钟严说得轻松随意,“要不这么大摊子,等您真动不了,指望我一夜速成?”“你还能有这个觉悟,难得。”钟严打了个喷嚏,手在鼻尖扇了扇,“我妈不是出差了,怎么满车都是她的香水?”“她下午刚走。”钟严庆幸妈妈酒精过敏,否则,今天陪他爸去酒局的,就不会是自己了。钟严嗅嗅鼻子,“走这么久还这么大味,熏死人了。”“我很喜欢。”“行行行,但麻烦在儿子面前收敛点成吗?”钟严透过后视镜瞥他,“故意酸我啊? ”“你还想一直单着?”“我自有打算。”钟严握住方向盘,“别再给我安排相亲,我就谢天谢地了。”*时桉把晚饭做成黑暗料理,也吃不下去,满脑子穿西装的钟严,还有整箱乱七八糟的东西。做那种事算剧烈运动了吧。伤口崩开怎么办?时桉窝进床角,心口像堵了木塞,使劲用被子压着,生怕会崩开。想到钟严今天的打扮,他就没办法舒坦。时桉盯了三小时手机,到十点五十八,你再不回来,我就给你打电话,去抓人。管你跟谁拉手拥抱,还是在谁的床上,都必须回家抹药。*黑色商务车上,钟严坐在副驾驶,驾驶人是钟严的爸爸。等待红灯期间,钟爸爸转向他,“还行吗?”“没事。”钟严斜着身子,脸醉成酒红。“酒量差太多了。”钟严喝了四五杯,高度数伏特加。这个酒量,在生意场上根本拿不出手。钟严轻压着侧腰,“那么能喝干什么,像你一样胃出血吗?”钟爸爸没接话,但儿子的确给他长了脸。当晚,不下十位同行都想拿到器械的首轮使用权,如果没有钟严,他不一定这么顺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