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问题又出来了。还是军械弹药的补充问题!进攻作战诚然能够比单纯防御减少弹药消耗。可是辽西的库存和荣禄的那点补给,还是无法支持武毅新军向奉天的进军!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进攻的饭还得煮,无奈之下还得进攻,就算是一种作态也要进攻!李地脑子里,逐渐地理出线索,这是他在内外夹击下唯一能走地路——打老毛子!打痛老毛子!打得老毛子不敢呲牙!辽西乃至盛京局面的真正稳定,必须建立在军事胜利的基础之上!
一阵寒风让心头发热的李焘缩了缩脖子,肩膀上的枪带因为这个动作而紧了紧。让他想起。现在自己是哨兵而不是总统官。第一任务是站岗警戒!
枪下肩头,哗啦地拉动了枪栓。又拉了一次,发僵的手勉强接住了跳出枪膛的子弹。在他把子弹重新押回去的时候,突然发觉身边有人,忙一摆枪口喝道:“谁!?口令!?”
“匡复!”无数个声音响起。
“东北!”李焘地腾地脸红了,作为哨兵,自己严重地失职了!
叶长生走到李焘面前,立正道:“哨兵李焘,你地任务已经完成,现在,交接岗位,回作战室待命!”
一名警卫营战士持枪跑步上前,接替了李焘地岗哨位置。
总部作战室里,同样有一群未眠的军人,他们就着惨白地马灯,围着地图议论着、指点着、勾画着。
“立——正!”
“稍息,继续!”李焘走到地图前,疑惑地转头看着叶长生道:“云樵,你这是?”
叶长生微笑着耸耸肩膀道:“今天的电报已经说明了问题,不打不成啊!我觉得,打就要进攻,不能在辽西开战!因此,参谋部就此展开讨论,准备拿出一个进攻作战想定。”
李焘的心里一热,这才是兄弟啊!这才是兄弟同心啊!自己刚刚理出来的想法,就已经在这里展开了计划,叶长生和他崭新的参谋班子,其实已经具备了主动思考,主动承担高司责任的能力!从这一点来看,这个二哥符合参谋长的要求。一位参谋长,重要的不是依靠军事素养去独断独行,而是领导整个参谋部作业,主动的作业!
成长了!自己在成长,叶长生在成长,参谋部在成长,整个武毅新军也在成长!
讨论的结果已经展现在地图上,两个红色的箭头带着b1l、b4t、p2t、q1y、1z的字样从东西两个方向指向奉天。它们代表着步兵一旅,步兵二.+个黑点上,还有巡警一大队的标注。
“先发制人,在警告俄军集结兵力无果的条件下,集中我主力率先发起进攻,河西主力快速、连续突击的动作,不顾左右侧翼猛冲猛打,以夺取奉天并固守之为战役目标。奉天,俄军囤积了不少的武器弹药,只要能够打进奉天,我们就有力量支撑一段时间,赢得时间就有机会赢得局势的转变。同时,游击军……”
“不!”李焘摆手打断了叶长生的汇报,他指点着游击军的箭头道:“在盛京地区,游击军不能公开与我军配合作战。他们的真实身份还不能暴露,否则一旦局面转向稳定,他们作为武毅新军的部队就不得不撤出长白山区。这只敌后的棋子就会丧失作用。”
“那……”
李焘知道叶长生的担心,忙指着辽河西岸的武毅新军战役集结地标示道:“集中巡警队力量坚守奉天一隅,待主力部队到来,里应外合之下,奉天坚城可破!你需要保证的是,我军主攻部队从黑山东渡辽西的快速、隐蔽和配置强大火力的机动性,这一拳打下去,就要打断俄军的脊梁骨,让黑山——奉天一线之敌无法阻滞我军的突进。奉天这个铁路枢纽到手,俄军就没有胆气再跟咱们叫板!把二旅5和炮一团也压上去!全攻全守,没有侧翼掩护,这是一场赌博,但是咱们不能不赌!”
地图上明明白白地显示着,奉天在手,俄军依靠铁路线机动就再无可能!只是,以二旅6团、炮三团和新兵教练大队的力量,能够固守辽河吗?能够保证在主力东击的时候,保护辽西基业的不失吗?
确实,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争,李焘的战役计划完全是光棍一般的赌博!成,则是盛京局面的稳定,俄军军事讹诈的破产,还收获了盛京奉天城!败,辽西完了!武毅新军完了!山海关也跟着完了!一切都完了!
叶长生的脸在惨白的马灯灯光下呈现出发青的苍白,嘴唇紧紧地咬着,渗出了一道血丝都没被他发觉。
“按照总统官的想定,立即计划!”
“是!”参谋们齐声应答,他们同样知道这是一场赌博,武毅新军押上所有本钱的赌博!
李焘拉过一条椅子,反跨坐着,胳膊放在椅背上垫起下巴,看着墙上的东北地图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