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抬起来了,看看荣禄通红的老脸,心中大快,淡地道:“战前拔擢固然能提升将士们效死之心,奈何军资粮饷不就手。这仗难打!李某听说辽西早就有电请拔春练经费和军资,如若辽西有失,此事被百姓万民知晓,荣相呐,您可是……”
大冷天的,荣禄的汗水仍然止不住地往下流,他知道李鸿章没有出口的话是什么?误国贼子也!他忙道:“十天,只要十天,军资粮饷必能运抵锦州!”
李鸿章点点头,嗯了一声。朝奕劻道:“庆王爷,不如您跟鸿章去拜见公使团诸人,咱们呐,这次要来个义正词严地警告俄人,武毅新军不是门面儿货色!”
奕劻赶紧地起身,转向荣禄道:“荣相,您还不去发电请旨?难不成要一道去英国公使馆吗?”
看着荣禄慌慌忙忙地来。慌慌忙忙地走。李鸿章微微一笑,向张佩纶道:“去电锦州,武毅新军当全力备战,寸土不让!本相,当为辽西争取十天,最多不过半月的准备时间!”
说完话,李鸿章拉着奕劻径直去英国公使馆了。
大凌河西,王家堡。武毅新军总部。
军政洋务要员们齐聚一堂。却是个个闷头沉思。不时地向门外左厢地电报房看上一眼。
两封电报发出去了,结果会是如何呢?众人都是捏了一把汗。武毅新军建军十五万地战略。就看此时了!
李焘也是沉着脸呆坐着,此时他也无事可做,无思可想!
要挟朝廷到了这个地步,可以说也是一场赌博,一场在军事赌博之前地政治赌博!胜,则盛京军政大权到手,军械粮秣、弹药军饷可以源源来到,武毅新军就能放开来打,在战场上争取更大的利益!败,那还有什么说的呢?只要李焘还在行武毅新军总统官和辽西镇守使的位置上,仗还是要打,还是要争取军事上的胜利!不过也有可能因为后力不继,全军战殁,上演一幕壮烈的悲剧罢了!
电报队长褚公英快步行来,在门口打了报告后,将电报抄纸呈给参谋官叶长生。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将目光集中到了叶长生的身上,如果目光真有温度地话,估计此时地叶长生已经燃烧起来了。
叶长生没有一点玩笑游戏地心思,看过电报后边走向李焘边道:“军机处来电,令辽西镇守使李焘为武毅新军总统官、盛京将军、领一品衔,总领盛京军政。加恩圣旨已经发出,武毅新军须当全力抗俄军、保辽西……”
“噢!”大厅里地众人顿时炸了窝,天大地好消息啊!
看着欢腾的众人,李焘心里却是清楚得很。这次全仗老毛子帮忙了,嗯,应该好好在奉天设宴,感谢一下可爱的老毛子们!
“报告,恩相来电!”
褚公英再次出现在门口,将众人的欢呼声压了下去。
叶长生忙又去接过电报,就在门口展开看了,说道:“直隶各军、武卫军将全力支持辽西之战,山海关吕本元部之军资,已经全数调剂武毅新军发运,克日可到锦州。京城谈判,恩相力争为武毅新军争取十天至半个月的整备时间,望全军将士奋勇杀敌,再创胜绩。另,总统官应当在警告当面俄军无效之后,通电全国、誓师决死!”
李焘抬手止住众人,令道:“电告巡警总办周冕,以盛京将军衙门,辽西镇守使衙门,武毅新军以及本官的名义,警告俄军,令其十日内撤后萨维林支队,否则,我军将视俄军集结之行动为开战,当全力反击!”
褚公英记录了命令,交给李焘过目签字后,一个有力地军礼,正要转身出门。
“等等,联络游击军秦铁锤,令其集中主力,十日之内从海龙——敦化一线,向开原——吉林一线,自主组织一次较大规模地攻击作战。无论得手与否,都以有力之一部向南威胁铁岭!我主力发动之时,就是游击军退兵休整之日。”
两道命令下过以后,李焘摆出轻松的神情,看了看在座的首脑们,笑道:“没想到,署理盛京将军变成了实授,看来大清国朝廷还是要买我这个军阀的账嘛!既然如此,我们就用胜利来再度鼓舞全国百姓对辽西开发的信心,再度掀起一个参加武毅新军抗敌的热潮。恩相的意思,我想各位都很明白,民心可用呐!嗯,汪总办,请您代拟一个通电稿,向全国军民宣告,在俄军咄咄逼人,破坏和平谈判之际,武毅新军全体将士当赴国难,严惩残敌!就算爬冰卧雪,血染疆场,也要收复奉天!”
汪声玲忙点头应是,不用李焘多费唇舌,他知道应该如何鼓动起全军,全国的抗俄热情。当然,这份通电除了给国人看之外,也是对列强特别是沙俄地警告!
看看在座地军人们吧!他们一个个都是胸有成竹,一副恨不得马上率军渡河,剑指奉天地模样。
李焘意犹未尽地喃喃说道:“战争,难免有牺牲,如果牺牲武毅新军能够匡复东北,我想全军将士没有一个愿意后退;如果牺牲咱们这一代青年能够换来中国的强大,我想全国地青年没有一个会吝啬自己的生命。这一战,也许就是蒙昧时代的结束,整个民族觉醒的开始!”
年轻的军政要员们一个个昂起头来,以唤醒民族觉醒先锋的自觉,用无声的目光应和着李焘的话。此时,不需要去发誓言表心迹,只需要整个集体的团结和默契……战斗的集体总是在战斗中才更加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