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寒不想打击解人颐的乐观心态。但他真是半点也想不起自己曾与谁结过仇,更别提知己知彼了。这时槐序走进来,说。“我还是觉得凶手的目的不纯。”吴寒起身,听解人颐问。“槐序上神何出此言?”槐序行至桌前,道。“百年光阴说短不短,既有怨,何故今日才报?况且他如此记恨吴寒,彼此间定发生过不小的冲突,可吴寒却毫无印象,实在于理不合。”解人颐扶着下巴想了想,猜测道。“他说大师兄不该入临江派。会不会,是当年大师兄在武试擂台上打下去的人,输了后心有不甘,因此一直在修炼蛰伏?”吴寒接话道。“那他认为可以开始报复的好时机,就是七年前,茕茕马上能化成人形了的时候?”他按着桌角的手指发白。“七年...这七年,茕茕是怎么过来的...”槐序听罢攥起了手。吴寒心神不稳。他不敢告诉他茕茕被融魔笛、受魔操控的悲惨遭遇。屋子里静了一阵儿。解人颐张张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便道。“大师兄别想太多。当务之急,是把茕茕完好无伤的救出来。他不是让你解决麻烦吗?”“实在不成,我们就先听他的,再走一步看...!”吴寒突然狠狠砸了桌面一拳!茶壶茶杯被震出响动。解人颐无措道。“大、大师兄...”“人颐。”吴寒隐忍着崩溃和怒气,尽量如往常般,对解人颐笑了下,说。“大师兄想自己呆一会儿。”解人颐怔然看着他,后抿抿唇。“好...”槐序内心叹气,跟着解人颐一起退了出去。他合上门,边领解人颐往后院走,边说。“你别误会,他发脾气不是冲你。”“我懂。”解人颐答得干脆。可转瞬又失落起来,道。“茕茕出事的那段时间,大师兄也是把自己关在屋里,好久都没出来。”这话无人回应。他们在后院走走停停,莲池前站了一刻钟。待天色昏黄,才重新回到房门口。隔壁的房间已打扫妥当。解人颐朝那边走了几步,忽又停下,回身道。“槐序上神,我原先不知道茕茕还活着,所以当我追着真凶去到适合妖族修养的望月崖时,并没多想......”“反正他肯定不会好心帮茕茕修炼。”解人颐语言委婉,但槐序明白了。望月崖是小妖在凡间为数不多的清修之地。凶手带茕茕去那儿...是给茕茕吊命的。“小兔妖啊小兔妖,你说我是该叹你命好,还是命坏呢?”蛾眉月起。男人将茕茕放在崖底灵力最盛的照月台上,看它因体内的妖力肆意横撞而颤抖不止。“很难受吧。”男人碰了碰小兔子的耳朵。茕茕虚弱地睁开眼,黝黑眼珠映出男人的脸。只见一息,便彻底晕了去。在遭受被拐、囚禁、毒打、融笛、驱迫,还有一段受闪雷珠刑罚的七年折磨里。茕茕能活下来,真是奇迹。男人不再管它,盘腿坐在台面上运功调息。四周草丛间时不时会路过些不同妖类,惹出声响。忽然,男人感应到自己在崖顶设下的阻行结界有异,便戴上面具,去一探究竟。望月崖地势险峻。吴寒收起槐序补全的指引符,站在结界前,不敢硬闯。“你怎么两手空空就来了?”男人站在崖边,负手而立,说。“想要茕茕,应该提着解人颐的人头。”吴寒一脸坚决,道。“我不会杀我师弟。我来,是想跟你谈另一笔交易。”男人饶有兴趣地问。“哦?什么交易,让你足足思考了两个日夜?”吴寒却反问道。“你恨我,对吗?”“没错。”“那我想用我的命,换茕茕。”成功救出“用你的命换茕茕?”男人背靠着悠长夜色,怀疑道。“你少耍花样了。我若杀你,等同于惹上夏神这位大麻烦,得不偿失啊。”谁敢动夏神的男人?谁??吴寒视线垂落,带着愧疚说。“我们...吵架了......是我伤了他。”男人面具下的脸抽动一瞬,了然道。“原来你是在上演‘放狠话把人气走’的戏码。嗯,很常见。”“不过我凭什么相信?”吴寒二话不说,右手拇指迅速点上胸前几处大穴,剎那间,他失力半跪在地,道。“临江派的逐徒之法,你不陌生吧。还差最后一下,我就会变成个连剑都拿不起来的废人。只要...”吴寒低头缓了几息。“只要你让我看茕茕一眼,放了它,我这条命就任你处置。”“等你玩够,还可以拿我的尸首回派里,交我盗取秘宝的差。从此祸事翻篇,也不会再有人怀疑你......怎么样?”男人半信半疑,试探打了吴寒一掌。吴寒不躲,飞出去几丈后重重跌地,口吐鲜血。竟来真的!男人无比惊骇,感觉吴寒像是疯了。“......你倒有诚意。”经过短暂的深思熟虑。他将吴寒带进结界,直奔崖底。随即,又解开了茕茕身上系着的,与此结界共存的法咒,说。“在我反悔之前。”吴寒头晕目眩地爬起来,捂着胸口,跌跌撞撞走向照月台。“茕茕...”他握住茕茕的小爪子,把尚能调动的法力全部传入它身体里。感受到久违的滋养,茕茕很快醒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