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是,大概是因为担心她出门在外,沈兆庭每天都会至少打一个电话给她。初宜有些回到了高中时的感觉。跟他住在一起的那一年,沈兆庭其实是个很合格的监护人。后来,是她自己选择了远离。在宁城的一周,每天都要做大量的计算,经过无数次的试错。但在忙碌之余,初宜也一直记着离开北城那天下午,沈兆庭没有缘由,似乎就是想跟她一块吃,就约了她的那顿饭。她拒绝得很遗憾,也期待着回北城以后立刻补上。可是,就在她返程的前一天,沈兆庭紧急出国。这一走,就是一个月。隔着时差,大概沈兆庭也忙,两个人的联络一下子少了许多。比起彼此都音讯全无的那段时间,其实现在要好得多。可也许人就是由奢入俭难,初宜对他的思念,在秋风渐起的时节,攀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什么人啊。说好一起吃饭,结果都躲出国去了。“别撅着嘴。”方娜娜道,“红嘟嘟的,小心我亲你一口。”初宜拿两只手捂住嘴:“方娜娜才是女同!”“你怎么不跟二叔打电话了?”方娜娜好奇,“林雨嘉不是说,在宁城,天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跟二叔打电话?什么情况啊,不是背着我们拿下了吧?”“没有!”初宜道:“他忙,而且,那是因为我很少自己出门,所以他担心。现在回来了,哪还有那么多电话需要打。”“我看也是,要真拿下了,你也不会是这副又思春,又患得患失的样。”“说谁思……”方娜娜都被她逗笑了:“思春两个字都说不出来?没出息,那你真跟二叔在一起了,打算怎么着,柏拉图恋爱?”“不用你管。”方娜娜趴在桌子上,歪着脸看她脸红,一边说:“我说,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你二叔,一看就,特别重那个。”“表、面、沉、稳最要命。”她这贱兮兮的表情,初宜当然不至于问她“那个”是哪个。该懂的,她都懂好不好。“不许这么说。”初宜道,“别污蔑人。”一直默默听着方娜娜逗初宜的林雨嘉终于受不了了,狂笑道:“她说的哪句话都可以是污蔑你二叔,只有那句不能算!”初宜不肯参与讨论了,方娜娜却和林雨嘉越说越热闹。从沈兆庭的鼻梁,讨论到他的手指,初宜受不了,从床上拽下枕头,武力制止。三个人闹着,初宜的手机响了。是沈兆庭。她手忙脚乱地接起来,没等算明白时差,那边到底几点钟,沈兆庭就说:“在学校吗?”“在。”“在宿舍?”“嗯。”“下楼。”初宜反应了一秒钟,刚跑出宿舍,林雨嘉就在身后大喊:“枕头!枕头!”她又跑回来,把枕头塞进追到门口的方娜娜怀里。沈兆庭不知道怎么把车开进来的,司机在驾驶位,他站在车边,一身西装革履,面上淡淡的,看见初宜,才向前迎了两步。进进出出的女生,都频繁回头看他。初宜差一点没收住自己,撞进他怀里。好在她及时压住激动,在沈兆庭面前堪堪止步。“二叔!!”“莽莽撞撞。”“你怎么知道我没上课!”“今天星期天。”初宜鼓着脸笑,眼睛里都是小星星。沈靖川他们订了酒店给沈兆庭接风,接上初宜,就去吃饭。“他们都知道你今天回来?”沈兆庭“嗯”了声。确实是这样的。初宜又鼓了鼓脸,这回,可不是因为开心。她都两天没跟沈兆庭说过话了。话没说开,沈兆庭还是想含蓄一些。想了想,他问:“惊喜吗?”“?”初宜想,“有点愤怒呢。”跟她上高中的时候一样,这回出差,沈兆庭也给她带了礼物。不一样的是,这回,不能再随手扔给她了。长条形的盒子,被妥善地收在他的公文包里。沈兆庭想,最晚下周,他就可以送出这份礼物。*出这么长时间的差,对谁来说都罕见。包厢里,沈家兄弟和来往比较密切的堂表亲都在。平常,不是沈兆庭的主场,话题都总是带到他身上,今天给他接风洗尘,当然从头到尾都是话题的中心。“……人家说,要你个电话都难。”“秘书给了她名片。”“她是要名片吗?啊?装什么傻?”沈兆庭道:“没装傻。”沈令嘉道:“那是什么?”沈兆庭倒很坦白:“不想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