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倒不含糊,当即掀开眼皮起身。他又忙把人给拉回来:“往哪去?”谢序宁说:“开灯。”那也是自然。不开灯怎么擦?可方惜亭却红着脸:“你把灯开那么亮。”他怎么好意思,而且:“万一有人进来了怎么办?”谢序宁笑着:“那我怎么办?”总不能瞎摸吧。方惜亭这回是真没脸:“你,你就自己看着办吧。”他拿被子把自己完全捂住,恨不得憋死:“多摸索摸索,总能擦上的。”“不要乱摸就是了。”男人真被他逗得笑了,老婆实在太可爱。他一时分不清这是什么额外福利,只心花怒放地贴过去:“你倒比我会。”方惜亭不再吭声,牙齿紧咬着薄毯边角,拼命忍耐。丝丝凉意在伤口周围涂抹开来,试图缓解痛感,身体却并不轻松。漫长流逝的时间,格外折磨,心跳打着拍子。猫儿反反复复地深呼吸。呼之欲出的情绪,用意志力也快压不下去。但他今天真的不行。男人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并不比他好过,备受本能折磨。直到药膏里里外外仔细涂抹完毕,才迅速拿毯子将他紧紧包裹起来。“真要人命。”“小妖精。”谈这一场恋爱,倒是谈到心坎上去。方惜亭反手折腾他一回,即使自己也并不好过,但心理上却爽快许多。那时才能心满意足地睡过去。到第二日早。两人怕被发现睡在一起,办公室恋情如此明目张胆,影响总是不好。于是快速起床,在正式上班时间的前半小时,就离开茶水间的休息室里。谢序宁以牙还牙,硬抓着方惜亭到洗手间里,再给他擦了一回药。伤处肉眼可见的消肿许多,应该很快就能恢复愈合。男人直起腰捏捏他的脸。“好生养着。”“我可等不了太久。”“没、耐、心。”方惜亭双颊红红地抬腿踢他:“你能不能要点脸?”第54章 刑侦:黎明之后他埋怨那男人油腔滑调,没个正形。却不料折返办公后,发现自己桌案上胡乱摞起,没来得及打理的资料。竟都已被收纳归正的整整齐齐。就这……还算他有点谱。没那么靠不住。方惜亭指尖按着桌沿边,回头偷撇一眼。他瞧见谢序宁神色严肃,立在窗台侧,眉头紧拧,不知又骂着谁,模样凶的要命。和昨夜黏糊自己时完全不一样。突如其来的巨大反差感,让方惜亭的心跳不自觉混乱、揪紧。他的情绪在说,自己喜欢被这样特殊对待。谢序宁的温柔、耐心,都是他的专属。不容旁人瓜分。做事从来果断迅速、不拘小节的男人。整理起他的案件资料,也极有分寸地,没有直接在原文件里修改。而是单独拿了白纸,用笔锋苍劲的文字逐一标注,指出案情在后续调查中的细微变化。其中包括章羌供词混乱,覃贸自首另有内情,以及怀疑、分析章玲儿子覃俊可能涉案的理由。再分页夹进对应文件袋中。容他自行分辨处理。细心到了极致。方惜亭缺勤一日,工作却无半分遗漏。但凡早年间,这狗东西能有一半,这样对他体贴,也不至于现在才找着对象。男人整理留下的笔记,他仔细翻找两页,打算具体安排今日组内工作事宜。谁知于恒抱着资料跑过来。咋咋呼呼地跟他比划。“谢副队简直太厉害了。”“昨天您是没看到,审讯时逻辑清晰、条理通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谁来胡搅蛮缠都不起作用。”“把那章羌给审得一愣一愣的,到最后喊冤叫屈都不会了。”“从气势上镇压嫌疑人,帅到飞起。”“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种境界。”“不用说话,就坐那里。”“哪怕只起到一个造型的作用。”“都能立刻让他们俯首认罪。”看得出来于恒很激动。满脸对谢序宁的崇拜之情无处安放。方惜亭慢吞吞地瞥他眼:“想去他们组?”于恒立马否认、疯狂摆手:“不不不,副队,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在方惜亭眼跟前学的挺好,不用挨骂。重要案件都能参与,遇到不懂的,还有人悉心教导。虽目前办理的都是琐事,但万丈高楼平地起。和做错事、反应慢、跟不上队长思路、理解能力稍有偏颇。便都要生气的谢副队完全不一样。他崇拜是一回事。但要与人共事就又是另一回事了。于恒麻利地上前,赔着笑脸给方惜亭捏肩:“我在咱们队挺好的,不走、不走。”他话说一半,觉得哪里不对劲,又顿了下:“欸?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副队,你现在跟谢副队谈着呢?”“那咱俩队不就是一家人吗?”“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您和谢副队都是我的老大。”“当然在这个家里,您的地位更高,说话更管用。”这通分析原本没什么错处,谢序宁来了都得点头叫好。但偏偏方惜亭脸红了下,又怕让别人听见,忙拉着余恒坐下来。“别乱说。”于恒:“我可没乱说。”“昨天您身体不舒服,谢副队代管工作,一直坐在您工位上帮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