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有点恍惚。”“好像他一直就坐在那里,管着我们,没挪过地儿。”方惜亭手指再摸面前的文件袋。想起谢序宁昨日说他没良心的话。因为外勤工作安排,男人早起后,急匆匆地带领组员又出了门。方惜亭不想因为私事再耽误工作时间,于是找出最近的那份文件资料问。“昨天谢序宁怀疑,章羌和覃贸都是为了保护同一个人,才会在警方面前谎话连篇。”“其中章玲作为章羌备受敬重的姐姐,嫌疑度拉高。”“但覃贸本身家暴、出轨,对待与原配的感情并不忠诚。”“没有足够的理由会因此顶罪。”“所以嫌疑直接转移到他们的儿子覃俊。”方惜亭拿白纸画出人物关系图。章家姐弟自幼感情就好,尤其章玲更是把章羌当做亲儿子一样爱护宠溺。她稍微带点扶弟魔的性质。曾经因为帮扶章羌,还与丈夫覃贸发生过多次激烈冲突,导致感情破裂。故而,章羌愿意帮她隐瞒,无可厚非。方惜亭把目光放到覃俊这个人的身上。根据调取系统资料显示,又拿到了案发前后,覃俊在校期间的成绩分布图。由于两年前他高三,学校里大大小小的各种模拟考试非常多。按道理,如果此人当真参与了行凶作案。心理状态发生变化,成绩多多少少也会受到影响。但奇怪的是。覃俊的高考总成绩与平时相比,波动并不算大。方惜亭又特意拉取,他高三整年,记录在册的全部成绩,做出动态曲线图。优等生的游刃有余,发挥稳定,每一次的成绩都在自己的平均成绩20分左右上下起伏。绝没有任何大起大落。也不像有遭受过重大心理创伤的模样。方惜亭正迟疑其中是否还有错漏时,忽然有人敲门来喊:“方副队,楼下有人找。”“说是涉案当事人的家属。”“姓张还是姓秦来着……我忘了。”是章玲和覃俊?方惜亭吃惊站起,心想他们倒是主动。于恒觉得奇怪:“怎么还主动找上门了?”他迅速收拾资料:“副队,我先去看看。”方惜亭想了想:“一起去吧。”既然对方主动,那必然是有备而来。陈男男和覃贸的地下恋情,最大受害人本身就是章玲。其次才是章羌和覃俊。在案情扑朔迷离的当下,这几人都还默契的打着配合,转移警方视线。但能肯定的是,能让覃贸自愿投案的理由,其中一定有覃俊暗地里的力量。这家伙脱不了干系。章玲和覃俊母子俩,被负责接待的警员,暂时安排在会客厅里等待。方惜亭没着急走,而是再调取了覃俊的部分考试资料,这才漫不经心的堪堪来迟。“抱歉,手上有事耽搁了。”“让两位久等。”那女人年纪偏大,但保养得当,穿着讲究得体,满眼温婉贤淑的富家太太模样。气质尽显。而在旁侧陪伴的年轻人,男大稚气未脱,眉眼间与女人几分相似。富家公子的张扬恣意,丝毫不落于人下。女人见警察来,忙拿手帕擦了眼角的泪:“是我们给您添麻烦了。”“警察先生,请问我丈夫他……”方惜亭公事公办道:“案件调查过程中,恕我无可奉告。”章玲愣了下,忙又问:“那我的弟弟,你们怎么还没放人?”“我丈夫愿意前往警局自首,按律从宽处理,而这也能证明我弟弟是无辜的。”“他从小自由自在惯了,关在你们看守所,哪里能住的惯?”“上次我来看,章羌都瘦了好几斤,脸颊也凹陷下去。”“你们是不是虐待他了?”覃俊见母亲情绪激动,笑着拉拉她的手:“妈,我都说了警方有自己的规章制度。”“没立刻定罪放人,肯定是目前证据还不充足的缘故。”“我爸虽然知错,愿意自首。”“但警方肯定不会因他三两句话,就能立刻将案件定性送审。”“那样太草率了。”章玲抹着泪,语气软下来:“可是你舅舅一直被关在牢里,这也不是办法。”“外公外婆年纪大了,我只能瞒着他们。”“你爸做出那种事情,本身就丢人现眼,对不起你舅舅,也让我们一家人都抬不起头”覃俊劝她:“一人做事一人当,舅舅不会把别人的错误怪罪到您身上的。”“只要等警方调查清楚,找到证据,我相信他们一定会立即放人。”覃俊说完,含着笑意的目光,缓缓转到方惜亭的脸上。他意有所指地:“您说对吗?警察先生。”方惜亭没答话,算是默认。男生哄了妈妈一阵儿,直到把她哄好了,才扶着人站起来。“今天冒昧打扰您了,我们就先回去。”“如果案子有什么进展,麻烦您务必及时通知,让我们来接舅舅回家。”方惜亭站起来:“来都来了,就不着急走吧。”“方便配合我问几句话吗?”“两位。”章玲擦眼泪的手顿了下。覃俊笑意不止,倒像在和方惜亭对峙。他扶着母亲又坐下来:“当然。”男生心知肚明:“配合警方调查,是我们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方惜亭顺嘴问了句:“这个时间,学校还没放假吧,从外省特地赶回来看妈妈?” ', ' ')